山茶戴雪(九)(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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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舟拥住钱禾,攥紧缰绳,一路加鞭,转眼就到了桂花巷家宅。
“行之,你慢点,我跟不上你!”过了垂花门,钱禾低声道。从下马,他就攥着她手疾走,他腿长步大,她几乎有些踉跄。
闻言池舟停步,也不答话,回身将人抱起,直奔卧房。
青桃迎上来,本要说马上布饭,可看两人情状,识趣地默礼退下。
哐当,房门合上,榻桌上的灯烛给风吹得左右摇摆,却是不熄。
“行之!”钱禾身触床褥的瞬间,下意识地唤他,内心又期待又紧张,手悄悄攥住他袖子。
“可以么?”他俯在她耳畔,嘶声道。
“你喝酒了!”钱禾脱口道。
回答她的是一个深吻。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他放开了她,低声道:“你醉了么?”
钱禾这才察觉,他身上并无一丝酒气。
“你!”
“我答应夫人的事,怎会耽搁!”开宴前,池舟让宋琪悄悄把自己席案侧旁的酒坛,全部换了白水。
池舟深深望着钱禾:“现在可以了么?”
钱禾羞涩地扭开头,半响,见他无有动静,不禁有些纳闷,抬眼看他,见他正望着自己,眸色灼灼,甚是隐忍。
她实在说不出口,纠结片刻,抬手环上他背,轻轻动了动腰。
下一瞬,就觉身上一热,是他俯身压了上来。
不知何时,床帐已落,两人坦诚相见。他紧紧抱住她,吻掉她眼角的泪珠,低声道:“小禾,我心悦你!”
钱禾正咬住唇,唯恐自己出声,可闻听此言,还是破了防,颤声喊道:“夫君……”
后面的话没法出口,因为唇又被噙住。
很快,她只觉自己化成了糖水,黏黏腻腻的,急需沐浴,可那个吃糖的人,根本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吞掉。
*
翌日清晨,钱禾睁眼,见日光大灿,知道时辰不早,正要起床,却觉腰上沉重,一看,一直胳膊正箍在其上,再看,她正贴在他怀里,一丝不隔。
钱禾登时僵如石塑,耳后如火烧。
她试着拿开他胳膊,却被箍得更紧,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不去衙门吗?”她小声问。
“不去!”他说得干脆利落,“经还没抄完,哪儿也不去!”
闻言,钱禾记起昨晚种种,声音更小:“抄什么呀!不过是权宜之计,说给他们听罢了。”
笑声从背后响起:“夫人说的话,我一定遵从。”
“那我该想个厉害的!让你一听就怵头的才是。”
“好哇,现在想!想不好不许起身。”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钱禾听出是青桃,遂悄悄清清嗓子,准备应答,谁知青桃并未叩门就转身离开。
“快起吧,要被他们笑话啦!”钱禾无比羞赧。
身后人却咬住她耳朵道:“如胶似漆之你我,他们只会祝福。——夫人,感觉如何?”
“什么?”
问出口的瞬间,她反应过来,恨不得拧他嘴,可稍稍一动,浑身竟酸疼无比。
见她蹙眉,他急道:“可是疼了?”
她不理他,拿胳膊肘点他胸。
“知道了。夫人心系永淳,为夫自当打理好县中上下。我会去衙门的。”池舟翘唇,“讲好的,今日巳时点卯。”
这是户房韦亭的提议,说宴席过后,大伙都需好生歇息,再说腊月间,衙门无甚大事,就是整理卷宗,待十五一过,就放年假了。
听池舟这样说,钱禾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拥着躺着,直到辰正才起身。
看着桌上的爆炒腰花,杜仲鸽子汤,池舟甚是开怀地多用了一碗黑豆饭,便赶去衙门。
送他出门后,钱禾去了浴房,结结实实泡了两刻钟,可惜身上的红点怎么也洗不掉,她暗暗叹气,别的地方还好说,这脖子下的,可怎么办,怕是拿立领也挡不住。
只能上围脖了,但愿不要欲盖弥彰才好。
想着,钱禾靠在浴桶上,慢慢合上眼睛,准备再歇一会起身,这时忽听院中一阵灿笑,接着就有人唤她。
“阿禾,你快给我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