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致岩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看到坐在餐厅里的唐沁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家啊。”钟致岩声音沙哑地说。

“嗯,”唐沁应了一声,“过来吃饭吧。”

钟致岩坐下低头吃饭,唐沁看着他问:“昨天又喝了很多?”

“嗯,”钟致岩假装不经意地回答,“爷爷让我陪几个商场上的朋友。”

说完,钟致岩不敢看唐沁,只是默默吃饭。

唐沁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叹气,“你不想让你爷爷知道你生病……也不能硬撑啊!”

钟致岩内心松了一口气,他放下筷子笑了笑,“没有。”

安妮坐在阳光房晒太阳,昨天从禅寺回来之后,她的状态有了好转。安杰看到了她此刻像是雕塑似地一动不动就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安杰不放心地问。

“像以前的事。”安妮回答。

安杰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想了。”

安妮转过头来笑了笑,“你不是总说我不长记性嘛,这次我好好反省了,下次就不会重蹈覆辙。”

安杰一愣,全家人都宠着安妮,她从小就心高气傲,经常作对,把他的做当耳旁风。安杰还真的不习惯。

“我在想我和宋思贤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安妮鼓起勇气说。

安杰瞪着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

安妮苦笑,“也许有我们的原因吧。”

安杰冷哼一声,“宋思贤是一个懦夫。”

“不是的,哥。”安妮叹气,“是我们家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是吗?”安杰不着急了,“你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觉得压力大,那要怎么办?重新投胎吗?”

安杰的讽刺让安妮无言以对,她顿了顿,说:“你现在还不是在讽刺他嘛。”

“所以他一个大男人,我们全家都要捧在手心上,小心呵护?”安杰说。

安妮想说自己是心甘情愿,但是安杰先开了口,“安妮,这都是他的借口,你扪心自问,如果这一点压力都扛不住,你们能走下去吗?”

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安妮也绷不住了,眼泪涌出了眼眶,“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安妮委屈地哭起来,安杰又气又急。安妮是江成富的掌上明珠,虽然安父做生意忙碌,但对安妮有求必应,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人生到现在唯一的挫折就是握不住的宋思贤了吧。

安杰坐在安妮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哥哥现在说的会有一点残忍,但是事实。宋思贤他心有所爱,他只是个看中你钱的小人。”

安杰这样说,安妮更加伤心。安杰心跟着痛,但是不把这个疮疤挖开,也治不好安妮的心伤。

安杰看着安妮颓废的样子忍不住说:“你呀,赶紧恢复正常的生活,就当做了一场梦,别多想了。”

安妮抬起头,眼眶红了,“我现在害怕睡觉,一睡着就会梦见思贤。”

安杰闭上眼睛叹气,他可以保护安妮的周全,但对她的心魔真的无能为力。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安杰说。

安妮突然安静下来,“我不想见医生。”

安杰当然不能勉强安妮,“那你觉得昨天在寺里感觉好吗?”

“好。”安妮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像只有在那里我能心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