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萧南山亲自领着闯祸的两人登门。

大概是受了罚,沈行喻和沈维楠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脸菜色地跟在萧南山身后。

前来应门的盛安洄见他们神色蔫蔫,脸上没有出现得意的神情,反倒有些疑惑。

被夫子拎着上门实在丢人,沈行喻心中暗恼,无奈有萧南山坐镇,不敢造次。

盛锦水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幕。

小院中,手握戒尺的萧南山站如松柏,眉眼依旧清冷,可总算有了点生气。

做了几个月邻居,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盛家大门。

盛锦水疑惑,不解问道:“林公子,这是?”

虽说是她告的状,可本意不过是让萧南山给自家晚辈找点事做,别闲着没事就扒人墙头。

萧南山一脸冷肃,乍看与平日并无区别。

他对盛锦水点了点头,随即偏头沉声道:“道歉。”

话音刚落,沈行喻便出声道:“盛姑娘,对不起。”

他垂着脑袋,手指绞着衣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样的道歉实在没什么诚意。

萧南山没有出声教训,淡淡扫了沈维楠一眼。

沈维楠立刻跟上,“抱歉。”

不等盛锦水出声,萧南山已经再次开口,一如既往的语调,堪称柔和,“错了。”

沈行喻咬唇,强撑着的自尊在此刻土崩瓦解。

某一瞬间,他甚至想夺门而出。

犹豫间,在他身侧的沈维楠没有丝毫挣扎地朝盛安洄一拱手,“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不该戏弄于你。”

这样一板一眼,反倒让盛安洄不安起来,他连忙摆手。

萧南山却是一手拿着戒尺,轻轻拍在自己的掌心上。

耳边听着规律的敲打声,满腹委屈终究被压了下去,沈行喻眼里含着泪光,瓮声瓮气地同盛安洄道:“对不起。”

见他们认错,萧南山似乎还是觉得不够,慢条斯理地开口,“小辈顽劣,我未曾严加管教,也有错。”

如此表态,已经超过了寻常邻里间的摩擦。

盛锦水猜不透的他的心思,只能按兵不动。

“几句愧疚之言不足以代表歉意。”萧南山却是坦然,继续道,“接下来七日便让他们留在这,任你差遣。”

盛锦水挑眉,原来在这等着呢。

比起她,沈行喻和沈维楠更为惊讶。

两人面面相觑,想开口拒绝,可刚对上萧南山的视线,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是娇养出来的小少爷,盛锦水隐约猜到萧南山的意图,可她没有义务,也不想帮这个忙。

“不必了。”盛锦水果断拒绝,快得出乎所有人意料。

“盛姑娘可是怕他们懈怠偷懒?”萧南山挑眉,“若真是这样,饿几顿,打几下便是了。”

话音刚落,沈行喻和沈维楠便遍体生寒,心中七分不甘消弭无形,只盼盛锦水赶快答应下来。

留两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少爷下来做什么?

盛锦水蹙眉,只觉得麻烦。

眼见她没有应下的意思,沈行喻反倒急了,“今日是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姑娘就答应夫子,留我下来干活吧。”

两人神情实在可怜,余光见盛安洄似想替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