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珠反应不及,薄钰跑得那么快,一晃眼已经跑得没影了。

至此,宜珠只能赶紧进来,骤见危险而入已经下了床,慌忙上前搀扶,“主子?主子您仔细身子!您的伤还没好,这要是再伤口开裂,是要留疤的!”

“马上派人去找小公子,多派点人去找,千万不能让钰儿有任何的闪失,否则……我还要我这副身子作甚?”魏仙儿泣不成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宜珠行礼,转身就跑,在院子里便扯着嗓子招呼道,“你们,快去找小公子,快!”

刹那间,主院的人全体出动,管家闻讯也跟着查找。

魏仙儿平素便厚待下人,虽然小公子私底下有些胡闹,但终究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魏侧妃的面上,所有人都不遗余力的去找薄钰。

然则,翻遍了整个离王府,都没有找到薄钰的踪迹,也不知这孩子躲到哪儿去了。众人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问夏阁还没找过。

可问夏阁……

连魏侧妃闯问夏阁都挨了打,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宜珠已经六神无主。

魏仙儿咬咬牙,“实在不行,我便不要这副身子了,大不了被活活打死。若是钰儿又什么三长两短,我亦是活不成的。”

“主子!”宜珠扑通跪地。

管家在外头道,“侧妃,不如去……求求沈大夫吧?”

四下顿时一片死寂,谁不知道这个时候提沈大夫,无疑是火上浇油。

魏侧妃动手,不就是因为小公子对沈木兮母子不敬?如今还要侧妃去求沈木兮,这不是……扎魏侧妃的心吗?可最后,谁都没敢吭声,毕竟也只剩下这么个法子了。

“主子?”宜珠骇然,“不能去!”

“我唯有钰儿这么一个孩子,身为母亲,颜面哪里及得上孩子的安全来得重要?”魏仙儿面色惨白,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你们且去为我悄悄的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事相求!”

临了,她又加上一句,“若是她不肯相见,我便在门外跪到她愿意见我为止!”

管家轻叹,掉头就走。

然则此刻的沈木兮正在生闷气,自打回了问夏阁便是一句话都不说,若不是阿落面色惨白的出现在门口,她大抵会一直生气下去。

“阿、阿落?”沈木兮愣住,下意识的站起身,“你怎么……”

“王爷让我来伺候沈大夫。”阿落浅浅笑着,一如当年那般,笑靥温暖。

沈郅从阿落身后探出头来,“娘,我也回来了!”

“还有我还有我!”春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吓得沈郅赶紧拽着阿落让开一条道,春秀虽壮实,但身手还算矫健,闪个身就挤进了屋子,“沈大夫,我回来了!这茶喝得我满嘴苦味,差点没被茶水淹死。”

“明儿给你五香糕吃!”沈木兮招手,示意阿落和沈郅进来。

沈郅前脚进门,后脚就随手关门。

一屋子都是自己人,烛光溶溶,这样的感觉真好!

一听有吃的,春秀便来了劲儿,“你让我打听的,我都打听到了。”

“打听什么?”沈郅不解。

沈木兮犹豫了下,“春秀,这事儿明儿再说,今日阿落刚来,我们……”

“沈大夫!”

是问夏阁的奴才在扣门,此处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但若是能进来必定是有些能耐的。

“何事?”沈木兮开门。

奴才行礼,“管家在外头传话,说是魏侧妃要求见您,此刻人就在大门外头跪着。”

“跪着?”沈木兮以为自己听错了。

春秀挠了挠头,回头望着沈郅和阿落,“你们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听错了?跪着求见?今儿这雨,敢情是从那女人的脑子里晃出来的?”

阿落皱眉,低眉与沈郅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出了什么事吗?”沈木兮问。

不管外头有多热闹,这热闹都不会惊动问夏阁,或者说是无人敢惊动问夏阁里的人。否则王爷动怒,那是要送去刑房吃刑的。

奴才俯首,音色沉稳而恭敬,“是小公子丢了,侧妃正在满王府的找,若是沈大夫不愿见,奴才这就去回了,沈大夫不必为难!”

“赶紧去回了!”春秀开腔,“成日整那些幺蛾子,打量着咱们都是傻子,好欺负好忽悠?她那儿子若再不管教,早晚闯出祸来,由着他们娘两作去吧!”

沈郅拽了拽春秀的衣服,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免得母亲为难。

春秀闭了嘴,心里对魏仙儿母子几乎厌恶到了极点。

“沈大夫?”阿落开了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