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和薄钰转过身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趾高气扬的阿娜。

一声长叹,薄钰两手一摊,“你住在我们离王府,如今还要为难我们,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安格连连点头,“公主,他说的有道理!”

“你哪国的?”阿娜翻个白眼。

安格撇撇嘴,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

“离王府里闹哄哄的,你们还好意思说,这般怠慢于我,连你们的皇帝如今都不管朝政,待在离王府里陪着一个、一个江湖女子,体统都没了,岂非比我更不像话?”阿娜冷哼,“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沈郅懒得搭理,“薄钰,我们走!”

“站住!”阿娜一把拽住沈郅的胳膊。

沈郅吃痛,“你干什么?”

“放手!”薄钰恼怒,狠狠一巴掌拍在阿娜的手背上,疼得阿娜松开沈郅,举起鞭子就朝着薄钰去了。

“住手!”李长玄眼疾手快,已然扣住了阿娜的手腕,“你怎么可以欺负孩子?”

阿娜黑着脸,“他先打我的!”

“不可理喻!”李长玄甩开她的手,“沈郅、薄钰,我们走!”

“李长玄,我是公主!”阿娜跳脚。

李长玄素来恭谦有礼,若不是气急了,不会一扫儒雅之风,“公主仗势欺人,昨儿来讨要房四宝,今儿又要亲自教学,闹得我这南苑阁不得安生,既如此不讲道理,那咱也就没什么礼数可说。”

“李长玄,你、你……”阿娜咬咬牙,竟是说不出话来。

瞧着李长玄拽着两个孩子离开,阿娜又气又恼,一鞭子甩在桌案上,生生磕去了一块桌角,真是不识抬举!

“公主?”安格轻叹,“您是喜欢少傅大人吗?”

阿娜一愣,“我喜欢他?我就是想欺负他而已,谁让他偷我梯子?”

“梯子不是少傅大人搬走的。”安格撇撇嘴,“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阿娜咬着后槽牙,“你哪国的?”

“公主,咱得讲道理。”安格瞧着被鞭子甩坏的桌角,忽然抽出袖子里的镜子,“少傅大人温儒雅,公主,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

阿娜愣了愣,瞧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眨了眨眼睛,“瀛国第一美人!”

安格,“……”

“你什么意思?”阿娜问。

“公主,咱能冷静冷静吗?”安格问,扯着阿娜往外走,“咱若是对少傅大人有心,您这样会把他逼走的,这儿的男子和咱们瀛国的男子不一样,咱们瀛国会为心爱的女子来一场决斗,可这儿的……”

不喜欢泼妇!

阿娜挠挠头,“会跑?可我是公主,大家都得喜欢我!”

安格哭笑不得,“可这不是瀛国啊!”

“我就是觉得,这李长玄挺好玩的。”阿娜寻思着,难道自己真的对李长玄有意?

思来想去,这李长玄生得一表人才,往跟前这么一站,比瀛国那些臭男人好多了,尤其是他一开口就是那些……反正是她听不懂的东西。

父王说,男人光靠一身蛮力是不够的,得用脑子。

懂得用脑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所以这李长玄,应该就属于父王口中,会动脑子的人吧?

皇帝感念她救了步棠,于是许了她自由出入宫禁,并且将李长玄调拨归她差遣,这是为什么,李长玄由着她肆意胡闹,也没有将她赶出南苑阁的缘故。

有皇命压着呢!

“公主,不是心甘情愿的,终究不太好!”安格劝慰,“听说他们这里的男子,都格外的倔强,瞧着表面笑嘻嘻的,其实骨子里就跟、跟驴一样。”

“为什么要跟驴一样呢?”阿娜问。

安格张了张嘴,“要不,跟骆驼一样?”

阿娜,“倔骆驼?”

“逼急了,怕是要跑。”安格说。

阿娜扯了扯唇角,“他们的皇帝压着,他敢!”

“公主,万一逼死了呢?”安格问。

阿娜瞪大眼睛,“七尺男儿,还能一脖子吊死不成?就他那高个子,也不怕撞着房梁?”她偏不信这个邪,这李长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能有勇气吊死?

房内。

李长玄面色铁青,“我让人通知了黍侍卫来接,你们先回去!这南苑阁被阿娜公主闹得乌烟瘴气,真是……不幸啊!”

“少傅腹有诗,知天地理,又深谙兵兵法,为什么不拿来对付公主?”沈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