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游惊得目瞪口呆,这老哥怎么就走了,你们这里这么大,茅庐草堂一大片,让我怎么找啊?

“老哥,等等……”

叶游话说到一半,元毅真人已经飞的只剩一个黑点,伸出去的胳膊也垂了下来,他瞅了瞅茅庐方向,心道:自己以前那灭天宗里面会有许多禁制,这太乙门乃是上门,禁制必然也不少,万一走错触发了禁制,怕是死的不要太冤啊。

想到这儿,叶游老老实实的哪也不敢去,就在原地等候,生怕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禁制。

要说人从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此话一点不假,叶游老老实实在此地待着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突然驾鹤而来,落在他身旁。

叶游昂着头望着此人落下,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来人年龄稍大,不修边幅,道袍上面不仅有些污渍,头发也非常散乱,头顶之上写着‘太乙门玄阳子’,竟是和村长玄玑子同辈的师兄弟。

玄阳子驾鹤落地之后,上下打量着叶游一番,开口问道:“你是哪来的?怎么没有师门玉印?”

师门玉印是加入师门后的凭证,类似于身份证,平日里会挂在腰间,也可以选择不挂。

叶游见他相问,便回答到:“弟子是一名散修,这次来是为了给……”

话说到一半,玄阳子嘀咕道:“散修?我最近催促外门执事给我找些道童,这都推脱好长时间了,害的老道儿忙的焦头烂额,今日遇到我,算你倒霉,管你来干什么,我全做没听见,先给我当三个月苦力再说。”

叶游满脸懵逼的看着玄阳子嘀咕,这老道儿你在嘀咕什么啊,我又不聋,我能听得见啊!

“前辈,我是来找……”

不等叶游说出玄玑子的名字,玄阳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往脑后一敲,当时就将叶游敲晕过去,扛着上了仙鹤背上回转自己的炼丹房。

等叶游悠悠转醒之时,玄阳子正抓耳挠腮的拿着一根毛笔写着什么。

叶游左右看了看,自己竟在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旁,刚才的一幕幕浮现脑中,他有些惊恐的望着玄阳子,自己这是不是被绑架了?

“前辈……”

“你想逼我杀你灭口吗?”

玄阳子头也不抬,吐出这么一番惊悚的话来,叶游马上噤声,满脸的委屈。

很快玄阳子写完了满满一页纸,递到叶游面前说道:“喏,你看一看,这是你以后每天要做的事情,放心吧,给我干活绝不会亏待你的。”

叶游接过这张纸,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

“打扫卫生、水缸灵泉常满、器具随时归位、备好茶叶饮具、一日三餐的准备、每十天大扫除一次、每次炼丹后清洗丹炉一次、领取物资、购买一应材料……”

细数下来,林林总总有七八十条,而且大部分都是玄阳子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东西,也都写进来,这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丹童加童加杂役加厨师加会计再加管家……

叶游抬头怔怔的看着玄阳子,玄阳子咬着毛笔绞尽脑汁想着什么,突然他又抢过叶游手中的纸,填了一项:每天准备好洗澡水和换洗衣物。

重新递给叶游,玄阳子咧嘴笑道:“怎么样?都是些很简单的事情,你好好干,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叶游颤抖着接过来,内心已经万念俱灰,刚到太乙门门口,就碰到一个敲竹杠的土匪,进来后又碰到一个绑架的山贼,这太乙门哪里是什么上门?简直是一个土匪窝!

遥想当年灭天宗对自己的敲诈,和这玄阳子一比,简直是良心门派。

“前辈,我就是一个路过送信的。”

叶游还是决定站出来为自己的命运作斗争。

“我知道啊,送信什么的,挺没前途的。”

“前辈,我家中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等着我每天去照顾……”

“哦,可以把你母亲接来这里住,这里空气清新,她老人家来了,一定能无药自愈,延年益寿的。”

“呃,前辈,我现在还年轻,还想奋斗一把,不想整天做这些事。”

“不错不错,真是有志气,不过跟着我干,也是很有前途的,你看这炼丹炉了吗?你就算在外面奋斗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炼丹炉一眼,你跟着老道儿我学习炼丹,岂不是非常有前途?等你炼成之后,什么娇妻美妾,金银财宝,还不是伸手就来?”

叶游沉默了下来,这老头伶牙俐齿,自己竟说不过他。

他看了眼手中清单,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前辈,听你说完,我觉得跟着你干是一件极有前途的事情,不过这清单里的事情复杂,凭我自己去做,也是有心无力,我想能不能再找些人来帮我一起分担?”

玄阳子一听,惊喜道:“你若能拉来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老道儿我名声不太好,恐怕你说出去,没人肯来。”

叶游不由扶额,你这糟老头子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整天做着鸡鸣狗盗之事,名声怎么好的了?

“前辈放心,弟子有许多家中赋闲的亲戚,最是向往仙人生活,而且一个个吃苦耐劳,尽心尽责,你若愿意,我给你带来三四个不成问题。”

玄阳子抚掌笑道:“好好好,我这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问仙之地,你那些亲戚只要肯干活,三四个杂役的名额我还是有的。”

叶游松了口气,笑道:“那我这就下山找我那些亲戚。”

玄阳子赶忙拦住他道:“小伙子,为了奖励你,我赠送你一颗仙丹,吃了之后能易经洗髓,洗练神识!”

说完从袖口里摸索出一颗黑色丹药,不由分说的抓住叶游后领,强行将这丹药塞入他口中。

‘叮,你服用了太阴丹,中了太阴剧毒,需要在三天之内服用另一颗太阳丹中和丹毒。’

叶游掐着自己喉咙,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个东西,扭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玄阳子,这老头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