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的猪官急,半程不急,他有招儿。

第二天,半程比每天起来的都早。他一手拿着塑料桶,一手拎着铁铣,等着“大美人”起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方便。“大美人”在主人面前也不避让,打开腿就来。正好浇在半程事先放好的铁铣上。

等她轻松之后,半程就急忙打开门,把热呼呼黄腾腾的尿液倒入身后的塑料桶中,并趁热拎回宿舍,浇在墙角上还哆哆索索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然后一边抱着一个,把湿露露的小家伙分别放在“大美人”空奶处。

放好后,两个小家伙本能地咬住闲着的大**,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这时“大美人”回过头来,用粉红色的圆圆的鼻子,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反复嗅了好几遍,没有多心,噢,是自己的气味,没错,应该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倒头便睡。

看到这一场景,圈外的副指导员和三连的“猪官”都松了一口气。

副连长这回可服了,对刘半程这绝活佩服得五体头地。

他说,“你整的这套儿,本上也没有啊!”

半程说,“这是我的独家秘笈”。

很快他的独家秘笈被传到了营里,又被传到旅里。

有的单位后勤干部还特地打电话来问何太平连长。

连长说,“是吗,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去看一看。”

但猪圈旁边始终没有见到连长的身影。

时间就像潺潺的小溪,不停地流下远方。

岸边枯草树枝,也被小溪冲刷得由黄变绿,由绿变黄。

在小溪旁洗脸的半程,挽着裤脚,脸色黝黑,身体却很健壮。明显比刚入营的时候老成了一些。他面带疲惫,近一年来的收获,已经冲淡了他年初的阴霾。

炊事班今天要把半程一个夏天的劳动成果全部要收起来。一部分收到菜窖。另一部分运到炊事班单独空出的屋子里。战士们从菜地到菜窖,手递手,连成线,一抱接着一抱地把大棵白菜传到菜窖里。另一路把辣椒、胡萝卜、芥菜嘎达等运到炊事班空屋里。那里有二十几口大缸,直径80公分,高过战士前胸。半程早就想把这些大缸充分利用起来,让战士们一冬都能吃上鲜族咸菜。

半程在菜窖里组织。老炊事班长在咸菜屋准备。副连长在田地指挥,战友们好不欢喜。

连队这种场面,已经久违了。战友们觉得,冬天可以敞开肚皮吃菜了。自己的连队也要过上好日子了。

副连长心情当然比谁都高兴。

半程两头忙,大葱、白菜在菜窖摆齐后,他来配合炊事班长把菜咸好。他踩着凳子,在大缸最上面的一层,把淹菜摆成了向外发散的星型,或者鸳鸯鱼型,苹果型,鸭梨型

战友们觉得,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有趣!有新兵不半开玩笑地说,“白副连长,‘陈大官’这还缺人不!”副连长猛地向战士后背给上一拳。“小仔,‘陈大官’,是你叫的吗!滚!”一问一答,一调一侃,引来一片欢笑。

生活虽然美好,日子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