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着急地问:“举父,你不能再开快一点,甩掉他吗”

“不行啊,再快就超速了。”

朱獳再次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小交警停在红灯后,拿出对讲机,讲了什么,用力拍了拍车窗,“遭了,我看他好像是要联系同伙。”

万一被几个交警包夹可就完了,他们又不可能直接撞过去。

宁诚实脑子转得快,她终于想起来什么,眼睛一亮:“咱们也可以联系同伙不是,同伴啊。”

举父两手握着方向盘,嘴上飞快地吐字:“对对对,快通知陈队长,让那个小交警别追了。”

几人之中唯一手还空着的,就只有朱獳了,于是他颤抖着双手,拿出宁诚实的手机,拨打了队长的号码。

好在对方看是宁诚实打来的,估计是有要事,所以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喂”

“喂喂喂是我朱獳陈队长,现在有交警在后面追我们,你快告诉他们不要追了再追我们就超速了”

“什么”队长犹疑地说:“交警不归我管啊,你们这是肇事逃逸了”

“哎哟,我们这么遵纪守法,怎么可能主要是现在车上有那个谁,陵鱼,你知道的吧不能让普通人看见。”

陈队长目光立时锐利起来,“你们已经抓住他了”

“也不算抓住吧,现在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话音刚落,朱獳就“嗷”了一声。

队长的心被一声惨叫抓得一紧,“你被那个陵鱼伤着了所以你现在是在一边打陵鱼一边打电话”

这也太危险了。

但是电话那边一阵兵荒马乱,没有人回他的话,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对面才又重新传来虚弱的声音:“不是被陵鱼,是被自己人。”

“”

紧接着,电话被宁诚实接过,“队长叔叔,是我。”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朱獳要好一点,但是似乎也不太妙。

只听她叹了声气:“我们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多变,而且既有内忧又有外患,没时间多说了,总之不能让小交警追上我们,您快想办法让他不要追了。”

队长听这稚嫩的童声显得十分疲惫,就没再多问:“行,你们小心,我先挂了。”

刚才为了躲避一辆突然横穿马路的电动车,举父紧急踩了刹车,于是大家的伤势都有不同程度的加重。

朱獳的伤最显眼,他的光头上一片青青紫紫,疼痛过后,理智稍微回归,他抹掉眼泪,打开了手机地图,一阵搜索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片荒郊野岭。

朱獳抬起头,看着举父,言简意赅地说:“前面往右拐。”

举父立刻顺从地猛打方向盘,这一次,几人就像已经适应了暴风雨的海燕,勇敢地挺了过去。

“直走。”

“左拐。”

朱獳还抽空看了一眼后视镜,之前一直紧追不舍的小交警突然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随后只是看着他们开远了,没有再追上来。

看来陈队长那边已经沟通好了。

几人这下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松完,这气就又上来了。

陵鱼不知道是不是不满他们这一路以来对他的忽视,怒啸了一声。

那声音极其刺耳,几人都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宁诚实与虺的手同时松了松,陵鱼立刻抓住时机爆发了,大张着满是密密麻麻獠牙的嘴,挺身他们压来。

陵鱼的牙眨眼间就要落下来,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两人一时无处躲避,虺见状,只来得及扑在了宁诚实的身上,帮她挡了一下。

下一瞬,他就感觉自己肩膀上的皮肉被一股大力撕开了。

虺痛极了,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朱獳和举父也都注意到了这阵动静,“虺”

宁诚实小心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顿时一惊,陵鱼泄愤似的依然死死地咬着虺的肩肉不松口,甚至已经开始撕扯,汩汩的血从他嘴边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