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州仍旧不慌不忙的过去,睨了领头的护院一眼:“我奉侯爷之命,来看看情况。”

这侯府里还是侯爷作主,护院很清楚,是以没说话,默默地让开。

门一开,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涌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子里稍微比外面要暗很多,李万州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慢慢地走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放置在房子中间的那口巨大的冰棺。

康德郡君真有意思,将秦大娘子绑在宋铭杰的棺材旁边。李万州的视线缓缓看向秦想想,不其然地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李万州走近秦想想,将她嘴里的那团湿答答的破布拿掉。

“侯府挺有意思的,还一个一个的来探望我呢。”秦想想奴奴嘴,总算能说话了。

李万州的视线落在秦想想的右腿上的,那处衣裙洇了些血迹出来,康德郡君这是对她用刑了吧。

“秦大娘子是替南宫问月办事的吧?”李万州随手拿起面前的烙铁,康德郡君倒是装备齐全。

“啧,你拿着烙铁,意思是倘若我承认的话,就给我来上这么一下子?”

“呵。秦大娘子大约是惊弓之鸟,怕了这些刑具吧?”李万州举着烙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秦想想。

“谁不怕?难道你喜欢被用刑?那我不介意帮你烙上几块印记,要不要烙得好看些?”

“秦大娘子倒是伶牙俐齿,不过我不喜欢。”李万州举着烙铁,缓缓靠近秦想想的嘴,“秦大娘子知晓南宫问月多少事情?”

“玉树临风,俊秀不凡,出生高贵,爱好美食,关心百姓。”秦想想离那块烙铁仅仅毫厘之距,说话飞快。

李万州眯起眼:“秦大娘子,别当别人是傻子。”

“你要承认自己是傻子,那我也没法子。”秦想想的视线又清楚了些,能看到李万州脸色难看。

“那日在樊楼,你和南宫问月密谈。当晚李锋就自首,承认他弑父。若说此事和你没关系……”李万州的手缓缓向前,烙铁贴在秦想想脸上。

他忽地轻笑了一声:“谁都不信。”

烙铁贴在脸上,可真是难受得紧。李万州笑,秦想想也笑:“我当然巴不得和南宫问月有关系。我爱慕他,我想嫁与他,我想嫁入南宫家,尝尝钟鸣鼎食的滋味……”

话音没完,她的脸就被烙铁狠狠的拍了拍:“少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废话!”

烙铁拍得可真疼啊。秦想想觉得自己的嘴巴里浮起一股咸味,像是出血了。她的脸,大概被拍肿了吧。

她仍旧笑着:“我这人,就是爱说废话。”

“呵。倒是有几分骨气。你不是替南宫问月做事吗?他怎么不来救你?”李万州将烙铁狠狠的抵在秦想想脸上。

秦想想疼得说不出话来。红袖总嫌她瘦,现在她的脸应该肿得很圆润吧。

李万州将烙铁扔在桌上,拍了拍手:“看来你在南宫问月心中,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小棋子。”

“我就喜欢,喜欢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待痛意过去,秦想想挤出这句话。

“无趣。”李万州说着,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诶,等等。”秦想想忽然喊他。

李万州回头,目光阴毒:“秦大娘子想说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