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冷得要命。

秦想想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吭声。

“之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南宫问月连眼皮都没抬。

秦想想尴尬地笑了笑:“这不,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别与马比,马比你聪明。”南宫问月说话比宋万州狠多了。

秦想想接受批评:“郎君说得对。可徐妈妈是我的乳母,她与吉哥儿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乳母徐妈妈为何突然就出现在你身边?”

秦想想一怔。徐妈妈还能骗她不成?徐妈妈可是除了南宫问月之外,她最亲的人。

南宫问月点到为止,不再说此事:“待会廖浩海会接应你进黄家,今日黄家婚宴,许是有好戏看,你且看着。”

秦想想问:“郎君不亲自去看?”

“我嫌吵。”南宫问月说。

哪里是嫌吵,分明是他一出现,那些小娘子就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想想也怪可怕的。秦想想是明知故问。

“慧真郡主好吗?”秦想想又问。

“不好。”南宫问月回答得理直气壮,“若是你不放心,我便将她送回去。”天天都吵着要见他,他不去就犯病,偏生那两个侍女大惊小怪,整天弄得慧真郡主好似要驾鹤归西似的。

“郎君亲自养着慧真郡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秦想想赶紧撇清,到底是胆子大,又嘟囔道,“慧真郡主还挺崇拜郎君呢……”

南宫问月抬眼,冷得像腊月里的风。

“看来伤都好了。”他说。

秦想想立即闭嘴,脑袋低得像鹌鹑。

“除了廖浩海,今日还有一人接应你。”南宫问月说。

秦想想乖乖的听着。

“姜鸿生姜小郎君。”他说。

姜鸿生姜小郎君,一直是南宫问月私藏的杀器,这回也要祭到人前了?

看来这场婚宴,很热闹啊。

秦想想眼前出现了一个厚厚的木匣子。

“你穿得太素了,首饰也寒酸,这是给你的。”南宫问月语气淡淡。

这么多年了,南宫问月教她做人,教她本事,可从来不曾在装扮上说过一二。

秦想想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很精致很小巧的珍珠头面,以及蜀锦做成的衣服。

“你长相还算得上是清秀,用那些繁复的首饰不合适,这套头面倒是适合你。”

南宫问月这番话,像是夸了人,又像是没夸。

秦想想有些犹豫:“郎君,这要还吗?”她师父挺抠门的呢。

“当然要还,可别弄丢了。”

好吧,她就知道。

南宫问月又递过一个木匣子:“这里是胭脂水粉,将自己收拾收拾。你出门的时候没照镜子吗?这脸色难看得,像是好几个月没好好吃饭了。”

秦想想讶然了,今日这日头,难不成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她的脸色不是一向如此吗?

南宫问月轻飘飘说了一句:“免得黄家不让你进门,坏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