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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霆一行人到大理寺时,恰好马司直从里头迎出来:“穆世子。”

马司直脸上笑意盈盈:“还不曾谢过穆世子的桃花酥,家中小儿女很是喜欢。”

穆霆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喜欢就好。对了,马司直,不知是何人接替廖评事呢?”

马司直热切地道:“是时溪时评事,时评事出身寒门,最是嫉恶如仇。”

他将嫉恶如仇四字咬得极重。

穆霆唇角微微勾起,不置可否。

很快有人通传,时溪很快迎了出来。

时溪生得不错,眉目俊朗,身材高大。

姚二郎在后面嘀咕:“这大理寺的评事司直,都有一副好模样。”

这倒是真的。

时溪向穆霆见礼,态度不卑不亢。

穆霆开门见山:“图格如今何在?”

时溪愣了愣:“图格乃是狄国使者,鸿胪寺的官吏昨晚便将他接走了。”

穆霆目光灼灼:“究竟是何人说那图格是狄国使者?”

时溪看了一眼马司直,语气迟疑:“是鸿胪寺少卿袁括。”

穆霆又问:“时评事现在可得空?”

“得空。”时溪道。

“那劳驾时评事随本世子走一趟鸿胪寺。”

“下官遵命。”

一行人如来时一般,又匆匆离去了。

马司直站在一旁,穆霆甚至都没叫他一声。

大徐又忿忿道:“明明司直也有负责此案……”

马司直轻抬手,大徐悻悻的闭嘴。

鸿胪寺离大理寺并不远,但占地颇大,一看就是个油水颇大的官司。

连看守的侍卫都是高大威猛,着装鲜亮的。

听得穆霆一行人是因着图格而来,侍卫说:“图格使者在礼宾院,袁少卿正在招待外使,你们可是有甚要事?”

姚二郎差点没呸一身:鸿胪寺的人眼睛瞎了,竟然将渣滓当贵客!

穆霆问:“如今图格伤势如何了?”

侍卫道:“图格使者被廖评事所伤,伤势颇重,袁少卿因此大发雷霆,延请了太医局的数位医正联合诊脉开方,说图格使者伤势可控,袁少卿这才放下心来。”

穆霆挑了挑眉:“他竟没死?可真是可惜了。”

侍卫愕然地看着穆霆。

只听得穆霆闲闲道:“谁说图格是廖评事打伤的?廖评事有那等本事?明明是本世子路过小秦楼,拔刀相助,踢了那厮一脚。啧,本世子这一脚,还是踢得轻了。”

时溪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