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低声说:“宋世子,他人很好。”

秦想想撇撇嘴:“好?好在哪里?若是真的好,便不会叫你受他阿娘的委屈。”还要将秦家的钱财都奉上,算哪门子好郎君?

不过后面的话她看了看秦婉婉的脸色,到底是没说出来。

“你哪里不舒服?”她回归正题。

秦婉婉却愣了愣,抿了抿嘴:“我是装的。”

这回秦想想是真的张大了嘴巴,一时竟然是不知说什么好。

秦婉婉看着秦想想:“那日我不知你为何也被押到牢狱里,心中着急。幸好廖浩海告诉我你没事,我仍是不放心,是以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我原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扮作医婆到狱中来探我,没想到廖浩海却说,我可以出狱就医。”

秦婉婉在担忧她?上回她还寻死觅活的呢。

秦想想也压低了声音:“你不仅仅是不放心我吧?”

秦婉婉却道:“你似乎比以前聪明很多。我还记得你上学堂,已经好些日子了,你还背不出《千字》前面的句子。我那时候觉得你很蠢,不配和我一起上学堂。”

秦想想呵呵笑了一声,这秦婉婉,还是一样的没变啊。

秦二娘子竟然回来了,王婆子是激动得痛哭流涕,差点就想抱着秦婉婉哭一场。不过秦婉婉倒是很冷静,打量了一圈经过努力收拾、但仍旧破败的脚店,对秦想想说:“难为你了。”

啧。秦想想都懒得说些什么。秦婉婉的语气,总让她觉得像是上峰光临。

她们前脚刚进食肆,后脚带着两个药童的医工就到了。医工自我介绍说是姓白,是廖家常用的医工。

秦婉婉说她是装病,但白医工还是说了一大通,似乎秦婉婉真的病入膏肓了。

白医工唰唰的写了一长串的药,交到身边的小药童。秦想想都没来得及问,小药童就跑了。

白医工时常在廖家看诊,明显很有眼力见,不待秦想想开口,又走到范太太跟前,替范太太把脉。这回他的面色倒是凝重:“太太这是心病,肝气郁结不散。这心病是否能痊愈,全靠自己想得开。”

不过虽是如此说,还是开了些疏肝理气的药,最后交待道:“若是感觉不舒坦,可以到白家医馆来寻老夫。”

小药童又拿了药单,飞快地出门。

秦婉婉看病不要钱,那范太太总要吧。

白医工连连摆手:“没来之前,廖郎君已经给了一百贯,足够了,足够了。老夫还恨不得多看几个病患呢。”

廖浩海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秦婉婉被安顿在秦想想的房中。

梳洗过后,又穿上新衣的秦婉婉半倚在床上,打量着秦想想的闺房。秦想想端着汤走进来,见秦婉婉一副嫌弃的样子,慢悠悠道:“我这地方是简陋了些,但能遮风挡雨。”

“我又没嫌弃。”秦婉婉说,“你将门关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婉婉一脸严肃。

秦想想依言将房门关好,一回头,就看到秦婉婉在贴身的亵衣里挖啊挖,竟然揭出一张极薄的、类似人皮的物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