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摇头:“我自小很少读,也不喜欢作画,我喜欢做菜。”

“做菜?”慧真郡主好奇地问,“就是吃的菜吗?”她拉着秦想想坐在绣墩上,满脸的好奇。

对美人,秦想想是很耐心的:“是的。晨起炊饭煮粥揉面,捞些腌王瓜,便是一餐;若是想丰盛些的,便凉拌些鸡丝,蒸些肉糜。”

“听起来很有趣。”慧真郡主托着腮,“我从未做过这些。”

莫说她了,便是秦婉婉,也不用做这些。

“那郡主想试试吗?”

“不想,我觉得很复杂,我不喜欢做。我只喜欢每日眺望远处,观察日夜星辰以及府里有趣的人。”

秦想想看向那些画,除了画着穆霆那幅画,慧真郡主大部分的画都是景物,只有少数几幅,画的是侍女或者随从。

噫?穆霆那幅画旁边的那幅,是一个侍女神情警惕,正在往茶壶里洒着什么东西。

秦想想指着那幅画,急切地问慧真郡主:“郡主,这两幅画可都是昨日差不多时辰画的?”

“秦大娘子怎么省得?”慧真郡主好奇道,纤纤玉手指着侍女画,“我之所以画她,是因为我从未在府中见过她。我想,她大概是新进府的侍女,是以看起来有些笨拙。噢,她还将茶端给一个穿蓝衣的小娘子吃,小娘子吃了茶,竟不小心落水了。”

没想到慧真郡主竟然将下毒给崔卿卿的凶手给画了出来。

画上侍女的面容并不是很真切,秦想想问慧真郡主:“郡主可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她担心距离太远,慧真郡主只看到一个大约的轮廓。

“看清楚了呀。”慧真郡主快活道,“我眼睛很好的。昨日天色不错,她端茶从垂花门过,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眉毛描得极细,眼睛也细细的,不过鼻子倒是挺高。哦,看起来不大像京师本地人。”

秦想想诧异了,慧真郡主十多年不曾出过阁楼,但竟能分得清一个人是不是京师本地人。

她将这个问题问出口,慧真郡主笑了,她笑起来真好看。

“我喜欢画画呀,自然就会研究一些人的长相。不过她生得不算好看,我就没有将她细画。我想,她大概是生活在严寒之地,鼻子才会这般高。对了,她骨架子挺大,不过她很会穿衣,将她的短处都遮挡起来了。”

此时在秦想想眼中,慧真郡主可真像一块瑰宝,闪闪发亮。

“郡主可否能帮我将她的面容画下来?”她脸色肃了肃,“昨日那侍女往茶壶里倒的,大约是毒药。那位小娘子吃了茶,失去意识,才失足落水的。”

“毒药?她为何要毒害那小娘子?”慧真郡主十分不解,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秦大娘子且等候片刻,我很快就好。”

在一边候着的侍女立即给慧真郡主研墨铺纸。

慧真郡主可真是一块瑰宝,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侍女的模样便跃然于纸上。

秦想想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慧真郡主,您可是立了大功了。”

“可是真的?我这点技艺也能立功?”慧真郡主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当然了,您这样的画功,若是在开封府或大理寺里担任画师,可是会帮很大的忙呢。”

慧真郡主却带着些许怀疑地看着秦想想:“可祖母说,外面的世道很混乱,我须得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才能出门。”

诶。有如此长相的孙女,长公主密不透风的保护,她很理解。

但花无百日红,便是帝王之家,也有轰然崩塌的一日,长公主怎么能保证,她能时时刻刻的保护慧真郡主呢?

秦想想脑中忽地又灵光一闪。

长公主不会是觉得她聪慧过人,这才让她来陪慧真郡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