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的排面,也许会成为拖垮时震廷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这些红酒……有很好的保存吗?我怎么觉得,这酒好像加了糖,特别的甜。”

“甜吗?”乔之萍从醒酒器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98年的酒,已经二十多年的时光。

高酸高甜的葡萄给了酒体遒劲的主干,单宁的涩已经很少了,回口略有些甜,但应该是没有加糖的才对。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时野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很美,是吧?”

时野淡淡开口,眼神一直看着不远处即将封顶的酒店。

乔之萍点点头。

时野微微一笑,把杯中酒一口喝掉:“多么美的画面,如果把这些,全都献祭给我的母亲和外祖,那就更美了。”

他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时野理都不理,更不想接。

电话响了一阵子,很快归于平静。

但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但这次,不是打给时野的,而是打给乔之萍的。

她低头一看,还是公司里的电话。

她犹豫一下接通:“喂?”

那边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乔,乔助理,集团总部的董事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乔之萍虽然没有开免提,但离得近,她也没刻意躲避,时野还是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乔之萍看了看他,时野眼眸微垂,长睫毛微微颤动,但唇角却噙着笑。

她想了想,还是接通,电话一转接,那边立即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有些气势但又有点疲惫的声音:“乔助理是吧,让时野接电话。”

不用想,这就是她的公公,现在时光集团的掌舵人,也是时野的亲爹时震廷的声音。

乔之萍抬头看他,时野笑的更深了,他的手指轻轻竖在嘴边,比了个“嘘”。

乔之萍秒懂,客气又疏离的说:“抱歉,时总现在有点忙。”

“他忙个屁他忙,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时光集团他也有份,把公司弄垮了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他……”

“嘟嘟”,是时野把手机夺过来,轻巧且讥讽的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还给乔之萍的时候,她看到上面跳出一条新闻消息:“时光集团董事长感情纠葛:两个女人的理智与情感,私生子比婚生子还大五个月。”

难怪刚刚时震廷都破防了,还专程打电话让她转告时野。

豪门里面,可以肮脏污浊,但大家都藏得很好,表面上还是要光鲜亮丽。

这些年,随着时予回国,又一路高升,隐隐也有讨论,但公司一直压着,时野和时予尽管在私底下斗,但明面上还是一团和气。

时野现在,是扯开了时家的遮羞布。

他要开始彻底清算了。

……

第二天一大早,时野特地早起,沐浴后,又吃了点豆浆素包,跟乔之萍一起爬山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