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认真的思考。

要不给轮椅起名星期五。

5.

故事是这样的。

和叶小钗再逢,叶小钗走丢了。

烟都找上门打架兼绑架,烟都的人走丢了。

途中遇见一名唤一字铸骨的男人,一字铸骨走丢了。

在不归林中遇见名为别黄昏的男人,稍微聊了两句,别黄昏走丢了。

錄·罪魁祸首·撒手没·初行·我:这莫非就是所谓的一步江湖无尽期?

叶小钗:……

6.

大宗师有种不信邪的执念在,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越是不放弃,越挫越勇。

托他的福,我终于成功从不知名山林成功到达烟都。

大宗师:……已经从计谋深沉到无言以对。

我看看他,然后一箭射爆了冷窗功名。

你以为我是来聊天的?

不,我是来打架的!

.

我不是个讲道理的性格。

虽大多数时候算得上是泥人性子,不在乎任人揉捏。

但那只是我不在乎。

我持着弓,看黄烟滚滚,人影安然其中,昂然玉立,湛如秋水。

烟尘散去。

“这一箭,”他语气淡淡,熟悉的音色,宛如落在棋盘上沉滞一着,“你射偏了。”

我仔细记住他的模样,转瞬片刻便忘记,抿出一丝浅笑:“方才那一箭,本就不为取你性命。”

“哦?”大宗师眼瞳一转,声音沉稳却带了几分冷厉和试探:“或你是为践行诺言,前来求死。”

“我已应诺自裁身死,若非我身死魂消前生出一丝执念,想来也无如今你我拔剑相向之时。”我坐在轮椅上,平常道:“一箭还一诺,此下你我已两无相欠。我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原来如此。”他意识我言下之意,亦明了我再生之因,本想逼迫宫无后的那一着,却未想到会有这阴差阳错的结果。

古陵逝烟眼神若有所思地一转,玩味的情绪在眼中浮起淡淡的波澜,又归为平静。

“宫无后。”他点出我的来意。

我颔首承认。

“大宗师早知我来意,我亦不多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过于和缓,我想了想,又添了两分挑衅似的锋芒,“该手下见真章,或依你算计。总归如此,否则你何必等我前来。”

他看了我一眼。

口齿机锋交谈,彼此心照不宣。

“吾在此静待,自是为了让你认清事实。”

我手持沃焦静坐轮椅,他负手傲然立于枯木残骸,隔着平起的烟尘与刀剑锋光,竟也生出一丝不涉嚣尘的气度。

“事实。”我听见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眼睛轻轻一眨,看着对面的人,轻声问:“你说的是——宫无后。”

“十余年的栽培与爱护,这份情感,万分珍贵,对他,对吾。”

脚步声在身后停了下来。他与我皆恍如未闻,空气之中冰冷的杀伐气息随着话语逐渐浓厚,如绷紧的线,将要断裂。

“无用的多情,无法消除吾的影响,也无法自吾手中夺走——这精美绝伦的珠玉。”

枯黄的落叶随风掠过我的手背,落地无声。

风再一次安静下来。

“玉隐石间,珠匿鱼腹,本为自然天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是带着三分笑意的语调,不急不缓地从喉中泄露而出,“大宗师夺天造化,剖玉取珠之举,也自诩栽培之名。我倒不曾想,大宗师这般傲慢至极。”

——

绷紧至极致的线忽而断裂。

浓烈的杀意,自对峙的空间骤然展开,铺天盖地,眨眼片刻瞬间暴裂,像是海面上掀起的狂风巨浪,将淹没天地。

明锐剑光似电鸣,锋疾箭风如天倾,相交瞬息轰然炸出巨响。涌动外溢的内力搅动风云,地面难受其力开裂,蛛丝般往四方而去,所至之处,树毁山摧。

我转过身,以弓尾抵住袭来的剑锋,迸裂的星火在武器相交时亮起,亦照亮大宗师眼底的自信。

用弓之人大多不擅近战,我族却非如此。

手中沃焦微转一别,剑刃穿过武器的缝隙擦过我脖颈,一道猩红血丝自皮肤深处溢出,濡湿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