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了。

他今天的痛苦,不只是父亲时震廷的偏心,便宜哥哥时予的争风吃醋。

他不想把这个责任推到父兄身上,他只能怪自己没有能力。

要是他有能力了,第一时间,就是把时光集团从父兄手里夺回来。

然后……

就和她离婚,解绑。

但他没有这个能力,也离不开徐家的助力,所以只能委屈她,继续和他维持地下关系。

也委屈了那个徐三小姐。

不论他有没有能力,总之,目前的情况就是,两种方案下,她都是背地里被牺牲的那个。

他挣脱不开父兄的桎梏。

她也跳不出来这种腹背受敌的委屈。

除非,她能真正跳脱出来,逃离这个怪圈。

难怪,他今天一开口,就对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暂时还不能离婚,他暂时还需要徐三小姐当他的合法妻子,他也暂时要委屈她,要把她隐藏起来。

可她,为什么非要受这个委屈?

但要是她此时挑明,她就是那个徐三小姐,看似是皆大欢喜,但以她对时野的了解,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逃不开时野身边了。

也摆脱不了徐家那边的束缚。

上回徐母忽然来找她,她已经很警惕了。

是不是徐父又要通过她的关系,和时野这边拉近距离。

毕竟,他们结婚这三年来,徐父已经做过了不少这方面的试探。

比起“时太太”这个身份,她更厌恶当这个“徐三小姐”。

三小姐,这个词一出来,本身就是对她的侮辱。

她跟徐亦瑟,虽然最近没什么争执,但不代表,她会忘记徐亦瑟给她带来的一切。

当然,徐亦瑟她相信也是一样。

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就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乔之萍一路走的飞快,几乎像是小跑一样,飞速的冲到电梯间。

电梯到了楼层,门一打开,里面站着好几个喝的东倒西歪的家伙。

里面有下午在大厅见到的那两个高管,有时予,甚至还有赵珊妮。

而且,时予的手,还搭在赵珊妮的腰上。

这群人是从顶层的餐厅下来的,一看到她,时予乜斜着醉眼,笑意朦胧:“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乔助理吗?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喝酒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玩?”

乔之萍面无表情的等电梯门合上,再等了一辆电梯进去。

身后,有时野踉跄的脚步声,他似乎想要追上她,但她还是先等一步进去电梯。

她在门里,他在门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