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目前小日本虽然得寸进尺,可距离真正肆无忌惮扩张行动还有些时间。

更何况,岸上的北洋兵投鼠忌器,也不敢拿赵传薪怎么样。

这种压迫感太强了!

但他有自知之明,别说如今年事已高不复当年之勇,就算是在他巅峰时期对上赵传薪,自问也远远不是对手。

他笑嘻嘻的上前拍拍袁大头的肩膀:“袁总督挺威风嘛,听说你想抓我?”

袁大头的身体僵硬:“有话好说,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

还真别说,赵传薪一直惦记着间岛的事情。

袁大头额头冒出了汗:“这件事是太后下的旨,我不敢不从。就算今日你把我杀了,太后也照样不会放过你。根子不在我身上,赵队长懂我的意思吗?”

上世纪,闵妃,也就是后来的明成皇后,起初和日本人走得近。但是后来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又偏向亲近清廷。

“师傅,在旁边坐着歇会,不着急。”

内心里经历了铁与血的葬送、毁灭、诀别和选择。

所以,当他们刚上岸,并没人来接应。

而爱新觉罗·奕劻也很配合的看了过来。

再由人用绳索将他拉了上来。

自己也不坐轿子了。

袁大头痛恨日本人,这一点和赵传薪很像。

赵传薪似乎就贴在浮桥下,他的声音隔着浮桥传来:“你老小子挺阴啊,还找水警在河上包围我?等会再来收拾你。”

如果现在干掉此人,未来会怎样?

“……”

这次,他终于知道被他处罚的王占元,当初到底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赶忙派水性好的,绑了绳子先下去查探一二。

忽然,一个水警踉跄一下,然后感觉身体失衡。

多亏这段水域比较平缓,而人如果能保持镇定,在水中保持微微后仰的姿势,即便不动都不会沉下去。

他能获得消息的渠道仅限于报纸,但报纸上只言片语不甚详细。

当然,除了当事人以外,旁人是无法证明这一点的。

赵传薪一听就笑了,拿出来纸和钢笔,写道:袁慰亭声称,让赵某去报复慈禧,方可解决根本。

不怕豪不怕横,就怕疯。

似乎察觉众人要走,还徒劳的伸了伸手去抓空气,想要挽留,但小船没人操纵越飘越远,喊话也听不清楚了。

毕竟他们和俄国才达成初步协议,有待进一步签订正式协议。

水警骇然,干这些年水警,像赵传薪这种比鱼还特么牛逼的水性,简直闻所未闻。

赵传薪笑嘻嘻的看着他,随手将他手里的镜面匣子夺了过来:“都不准动奥,赵某的手从来不允许别人装逼,这手,我可管不住。”

“我听说你们这些水警,有时候还能干点人事儿,今天就放过你。你回去,告诉所有的水警,以后碰见赵某躲着走,上级下了令,你们见了我也要得过且过。今日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赵某格杀勿论!”

贩夫走卒,好比老鼠;巡捕,好比是猫。

赵传薪在意大利租界附近找了大饭店住下。

赵传薪道:“拉我去模范监狱,敢宰客打断腿,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说是汽船,但尚且用的是木质船体。

旁边,一个脑袋从水里钻了出来。

“错了!”赵传薪严肃纠正:“应该是,收手吧,阿凯,外面全是赵队长!”

而落地的赵传薪,却滴水不沾。

爱新觉罗·奕劻上前,心疼的看着凄惨无比的儿子:“快,快,扶他上轿,带着他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