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哈哈一笑,声音浑厚洪亮,掐着烟的手指点王占元:“你们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你们认输!”

但那刺眼的水渍犹在。

李莲英和她是有感情的,见状,他自作主张把多半的不重要的奏疏舍下,只拿了三本。

平白失了两门炮,尤其还有那么多手下看着,回去不受处罚那就怪了。

饼子落在船上,那里刚刚还是湿的,这会儿已经被吹干了。

所谓节源开流,开流怎么开?自然从爱新觉罗·载振这样的人身上开。

她忽然问:“对了,赵传薪前些日子,和袁慰亭的北洋新军发生冲突,枪击数十人,此人抓到了吗?”

而李莲英闻言心里一紧,这就是他今日想避免提到的事。

自去年年底起,慈禧便开始食欲不振,身体每况愈下。

此时并不住那里。

可偏偏,赵传薪单枪匹马就有这个资格。

王占元骇然后退。

片刻,他又说:“我饿了。”

面对面情况下,如果直呼其名,王占元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他不知道该称呼什么为好,因为赵传薪没官职。最后,只得以保险队的名义,称他为“赵队长”。

王占元也是被逼急了,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而赵传薪只是笑而不语。

慈禧:“……”

赵传薪破口大骂:“让你换点钱,你他妈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是,佛爷。”

好不容易有个鹿岗镇慈善会,动辄赈灾,还没有各地衙门口的“中间商”赚“差价”,能让钱切实落在灾民手中。

最近赵传薪的曝光率太高了,慈禧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怄气的将饼子踢到一旁。

日本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后世赵传薪去天津旅游的时候,是参观过庆王府的。

话没说完,就有小太监匆匆来报:“报……天津城急电,十万火急!”

慈禧听的血压嗷嗷的窜,气急攻心,李莲英抚背帮她顺气,这才平息下去。

反正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王占元一点脾气都没有,乖乖的留下炮和弹药,带着手下撤走了。

赵传薪上前,来到王占元不足一米之处。

不过,袁大头,慈禧,爱新觉罗·载振父子这些人,包括你王占元,还有你那些手下,我发誓,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爱新觉罗·载振看的毛发倒竖。

“我正有此意呢,这不先扫平你们这些障碍吗?”

可是,恨完了,她又一愣。

王占元稳定心神,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太怂,不要让人看扁了。

慈禧等了会儿听不到动静,却也没睁眼,只是质问:“怎么不念?”

这其实让慈禧很恼火,偏偏许多话还不能明说。

“什么?”慈禧猛地从椅子上坐起。“一营人马,被他一个人给打退的?袁慰亭练了这么多年的兵,练出来的就这?”

“不想怎么样,等你老子拿钱来买你,你现在是我的奴才了,一个奴才100万英镑,真值!”

“……”爱新觉罗·载振又惊又怒:“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了想,又放下一本,只留两本。

李莲英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就说:“老佛爷,我这就安排人叫太医……”

……

这时候的慈禧已经七十三岁了,老态龙钟,说话比以往慢了许多,有气无力的。

李莲英赶忙开始。

接过电报内容一看,脸色大变:“老佛爷,赵传薪他,他抓了载振……”

蹲十天八个月不成,蹲上一年呢?

爱新觉罗·载振养尊处优惯了,这船上环境极差,上面脏兮兮的,坐着会弄脏了衣服,站着摇晃的厉害。

老佛爷惬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让李莲英挑重要的奏疏给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