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骨仁麻溜的爬起来,只是手脚有些软,踉跄着差点第二次跌倒。

李光宗的反应和双喜截然不同,他语重心长道:“先生,你在天津城杀了一个摄影师,得罪了《纽约时报》。那个记者,将你的事情夸大了报道,美国铺天盖地都是讨伐你的声音。”

“好吓人的,血流成河。”

“大哥,你总提保险队,他们真那么厉害吗?”

同学说为何不反抗,毕竟那么多人。换成是他,他一定会反抗,反正怎么也是死。

他蹲下,拿出小镜子,放在了这人的鼻孔下。

黑骨仁再也无法保持他坐馆大爷的风骨和矜持:“赵掌门,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真的错了,只要您愿意,坐馆位置拱手相让……”

这些人的心情复杂,赵传薪却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刚刚的战斗。

“花什么钱?都去国外了不需要花钱。”

“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再想想……”

“没人有勇气了吗?”赵传薪看了一圈,来到一个堂主面前,直视对方的眼睛。

能搞艺术创作的人,都懂的抠细节。

这里有一栋楼属于玄天宗,在石澳半岛的总部没建好之前,这里就是常驻办公地。

赵传薪回头:“嘀咕什么呢,赶紧找个地方吃饭,饿死了。吃完回去休息。”

“坐,坐馆……”

……

“艾玛,裁决团真残忍。”

“明白,完全明白。”

想要管理整个港岛,依然需要这些牛鬼蛇神的帮衬。

赵传薪问他:“如果我让你,将所有大烟馆都关了,你愿意吗?”

有人犹豫了一下,先看看巷口,才小心翼翼问:“坐馆,那我们今后靠什么吃饭?”

黑骨仁以头抢地:“是,赵掌门想要,随时拿走。”

旺角。

人与人的立场毕竟不同,黑骨仁此前只想着利益纠葛,却没料到赵传薪根本不在乎利益。

赵传薪抬腿,一脚将黑骨仁踹在了地上:“你他妈想什么好事呢?以为赵某是捡破烂的吗?什么东西都划拉?”

李之桃苦笑:“岂止是厉害!英国鬼子的大头兵厉害吧?在不动炮火的情况下,我觉得保险队打两三倍的英国鬼子不成问题。有一些老队员,他们身上穿着掌门那种防弹衣,机枪子弹都打不穿。他们不光是装备厉害,更是弹无虚发,身法鬼魅,连刺刀也很强,骑术能和沙俄的哥萨克骑兵一较高下。”

或许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时他要说金盆洗手,怕是都没那么容易的。

赵传薪问他:“这大烟馆子,伱开的?”

等赵传薪已经骑马走出好远,巷子里的人仍然一动不敢动。

黑骨仁茫然抬头,看看出声的堂主,又看看四周地狱般惨象,血液已经汇聚成溪,流到了他的膝盖,浸湿了他的长袍。

“赚钱那!美国百姓心善,这次他们要破费了。”

我曹……

“没,没异议。”

他们有种重获新生的欣喜。

现在赵传薪就算让他学狗在地上爬,他也绝无二话照办。

这话李之桃在训练裁决团的时候,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赵传薪哼哼两声:“起来。”

“残忍个屁!黑骨仁吓破了胆,赵掌门告诉他,以后不许开鸦片馆。还放话,谁做鸦片生意,就是跟他过不去。和字头就是他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