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义还没什么表示,刘宝贵却眼睛一亮:“你能解决这事儿?俺不信!”

小样,还用上了激将法。

赵传薪呵呵一笑:“不管信不信,起码有这个可能,就值一碗面片吧?”

反将回去。

刘宝贵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一挽袖子,开始削面。

赵传薪稀里哗啦的开吃。

我知道,富贵觉得自己没有门路去找人家,而忠义伱又觉得要面子开不了口。

刘宝贵将信将疑,一咬牙,左右不过两碗面片。

牛家的祖上在甘肃一带,曾因饥荒过不下去,就砸锅分家。每一支都拿一片锅的碎片,将来后代取出来锅碎片,只要能拼上,那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帮忙,认祖归宗。所以,牛家被称为“砸锅牛”。

去报官,官府看占中花的面子上,不敢和钻天翻子怎么样。

你们还没料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钻天翻子在忠义你这里失了面子,是必然会回来报复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想想家里的老小么?

所以,忠义你带着我,去找你们的东家。就说我是你们赵家在云南的亲戚,算是你的堂弟。然后,由我来说明事情,说服牛家保护你们。”

看着两人的脸色,赵传薪背着手,自得一笑:“现在,你们还怀疑我没有本事解决你们的麻烦吗?”

赵传薪接过,又干了一碗。之前小饱,这回却是撑着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将两人心里比较模糊的概念具体化,也让两个人重视起来。

若我们自己和他拼命,别说人家有枪咱们打不过,就是打死了他,万一占中花来为兄弟报仇,咱们也难以抵挡。

那钻天翻子既然想要对忠义下手,而忠义给牛家做事,如果我去跟牛家人一说,牛家人难道不认为,这些绺子是准备对他们下手吗?”

他有两枚戒指。之前哪怕饿肚子都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现在看来,还是去当了吧。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晓钻天翻子和他拜把子兄弟占中花,却不知这二位,甚至包括十四阎王,大小金字儿等等绺子,他们都听一个人的话。这个人被人称为‘秀才胡子’,他叫杨玉树。

不远处,就有个“德兴当”的招牌。

赵传薪伸脑袋看了一眼,说道:“多放点白菜和葱花。”

刘宝贵和赵忠义两人自是听得目瞪口呆。

吃饱喝足,思路更加清晰了。

以前,他不怎么吃面食的。现在,只觉得原来面片也可以这么美味。

这时,刘宝贵却疑窦丛生,他问:“你怎么知道俺兄弟的东家是牛家?

再者,你凭什么敢说,你能说服牛家帮忙从中斡旋?”

杨玉树此人目中无人,公然勾搭这些大大小小的绺子团伙。他早就盯上了牛子厚的商队,牛子厚也知道他这么一号人。

这次,刘宝贵主动又盛了一碗面片,殷勤的递了过来:“小哥不是凡人啊!”

无论是钻天翻子,还是占中花,都是绿林里的绰号。行走江湖,大家都不愿意用真名,一方面是避免麻烦,防止追根溯源牵连亲人,另外就是名号比名字要响亮容易让人记住。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油盐酱醋茶,绫罗绸缎貂皮人参,包括洋人的舶来品,但凡涉及到日用百货,哪个不是‘砸锅牛’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