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道:“行,再过几天,咱们就下山。你也不要觉得亏了,干佬儿补偿你,让你东山再起。”

说动身就动身。

哪怕现在才是大年初一,也必须抓紧训练了,时间不等人那。

赵传薪暗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他根本没翻起多大的浪花,事情照常发展着。

旁边已经成了光杆司令的孤雁比占中花更了解杨玉树,他眼珠子一转:“干佬儿,要不咱们下山去吧。那诚明就算再恨咱们,也不敢违背长顺的命令。大不了,把牛子厚的财货都还回去,我也不要了。”

“对,继续抢,东三省的绺子马胡子有的是,抢不完的。”

此二位,皆是这个时期的革命家,颇有作为。丁开嶂最后病死,已经算得上善终了。而张榕却是遭到了赵尔巽、张作霖合谋暗杀。

走出房门,呼吸着冷但新鲜的空气,杨玉树的精神更加振奋了,一点睡意都无。

保险队一共十三个人,加无可加。因为合适的人就那么多,毕竟鹿岗岭村的体量十分有限。

诚明无话可说。

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事情没那么糟糕。你也只需要拖住他一下就行,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赶过去,咱们给他来个两面夹击,插翅难逃。”

背着手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有些冷,便转身回屋了。

这说到杨玉树的心坎里去了。

他好歹是个有理智的人,这些人干脆就没理智。

赵传薪笑呵呵的说:“没啥的,你们不死,这一趟要发大财了,等回来觉得赚够了,就退役,让新人顶上好发财。人死了,钱分给你家人,估计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他高兴啊。干佬儿把临时购买的“军火”,都搬到小孤山上了。虽说这些不属于他,但好歹也能留下一部分。

他的头发浓密,留着中分,激动的时候头发会在头顶乱颤。

小孤山上,杨玉树有些郁闷。

双喜喊道:“退啥役啊,俺还要盖大房子,给婆娘买几十套衣裳,还要养牛养马,多少钱也不够啊。”

深夜,众人皆睡,唯独杨玉树在想心事睡不着。

他只是点头哈腰:“干爹,你说得对。但是咱也没必要怕他诚明,在小孤山上,他诚明攻打不进来的。”

杨玉树刚睡着,狗叫,加上巡逻绺子呵斥打骂,又醒了,不多时又睡着。

他忽然就想插一句嘴,没忍住就说了出来:“小孤山上的人马至少百十个呢,你们才十三个人。”

京师大学堂的学生丁开嶂,此时也正在和同学张榕商议。

砰!

诚明把茶杯顿在了茶几上。

这下,连赵传薪都无话可说了。

诚明看着一个个腰杆子笔直,精壮有力的保险队成员,暗自点头。

这赵传薪练兵,绝对是一把好手。

双喜第一个起哄:“懂,俺可懂了!”

诚明旋即又垂头丧气:“果如你所料,那杨玉树买通了长顺。”

当诚明来到鹿岗岭村的时候,是带着满肚子怨气来的。

山上,就算有钱,日子也过得清苦。

到了光绪三十年,中国的时间仿佛变得快了。

几次三番的,山寨的狗子就被打的不叫了。

这次刘宝贵都来了,他哈口气搓搓手,贼兮兮的笑:“这损主意,也就传薪你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