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掏出一块大洋:“想办法,去给我买点老茂生的大黄油饼干。”

不多时,小厮拎着一包饼干回来。

心说:没错,这说的就是老子!

他很纳闷,就算今晚上出动了大量警力,就算很多人已经下班,可毕竟还有站岗的警察。

他转头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门口。

干!

赵传薪在他们身后弯腰扶膝,呼哧带喘:“你俩跑啥跑,有什么话说清楚不就好了?”

宫灯彩檐,金漆红毯,人影幢幢,生意还不错。

街对面蹲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二流子。

两人只能硬着头皮不和赵传薪目光对视,装作听的样子。

两人进了茶楼,赵传薪抬头看看招牌,上面竟然写着源升庆。

他掏出一根烟,撑着伞过去替对方遮挡:“来一根,去去寒,提提气。”

他还以为,对方就是想讹钱什么的,不至于舍命的追。

八分说,两分评,赵传薪对这种传统的并不感冒,远没有后世的单田芳说得好。

警帽的帽檐无法遮挡雨水,他只好低下头,才不至于让烟头熄灭。

杨以德快哭了。

小厮眼角的褶子笑的能夹死苍蝇:“保证伺候好了您呐!”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些人穿着警服,人人带枪,看样子像是要执行公务。

刚想打伞,就看见一队人小跑着,不避风雨闷着头只顾向前。

那群巡捕在赵传薪住的那家旅店散开,前后门堵住,步枪架上对准门口。

杨以德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他又怒又怕,脸上青红交织,手脚开始发颤。

两个混混使出吃奶的劲儿,两腿恨不能安上轮子。

小厮的声音,惊动了赵传薪。

这让他有种冲动。

“害,说出来吓死你!”

“我吃你奶奶个腿!”赵传薪霍然起身,快步来到浑身发颤的杨以德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脸:“小杨,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自从那次将被人拐走的章泽慧送回家,赵传薪得知其实这些巡捕也办了不少实事后,对他们的观感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敲门声响起。

大赤赤的两腿岔开,脖子朝后仰了仰。

在探访局办公室,他来回踱步,焦躁的等待着好消息传回。

一边听着小厮讲解天津城里锅伙的趣事,他一边将饼干泡茶水里等待变软,然后拿勺子蒯着吃。

其中一人故作镇定道:“走,咱们上茶楼吧。”

这句话让旁边夹着烟的赵传薪虎躯一震。

擦桌子擦椅子,端茶倒水,甚至当赵传薪坐下后还给他按肩膀。

天色阴沉,开始淅沥沥下雨。

搁后世,妥妥一销冠那!

他平时也是不锻炼的主,力气虽大,耐力和毅力却一般。

“行吧,那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呢?”

他说:“那两人应当是混锅伙的,平时在西城根厮混,他们的头头叫杨金发,大恶不做,小恶不断,吃拿卡要,不给就往门口一躺不让客人进。再不行,他们就抽签,谁抽中了,就拿板砖把自己脑袋砸破,这多影响生意,没办法老板就必须给钱……”

看赵传薪笑,小厮更来劲:“客官您觉得可笑吧。他们自己拍自己板砖,然后他们也笑,要的就是那股子让你觉得瘆人的气势。谁玩的狠,那便扬名津门……”

赵传薪啪的将伞撑开,迈着大步跟在后面准备看热闹。

著名的亚历山大大帝都不敢这么铁血。

看到赵传薪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开始撒腿跑。

想起这一世自己那位高祖赵忠义的人生轨迹,已经悄然发生转折。太爷爷赵宏志未来娶妻生子,必然和原本不同。那自己爷爷就不会出世,也就没有奶奶。

可惜没有钟,不然是要敲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