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有个亭子,亭子很大,可以囊括四五百人。

“事在人为。徐世昌不说,你不说,我只要到时候再把陈昭常那老头子搞定,那慈禧就永远没机会知道了。”

他们正在准备,赵传薪同样如此。

他拿油纸,将枪的重要部位遮住以防生锈,带着两人进了营地。

此前他完全信任筱田治策,而起初筱田治策也做的很好。

言语中,不乏埋怨的意思。

有缕缕肉香,夹在烟火中弥漫,连雨都无法浇灭这香味。

其实赵传薪也挺苦恼。

直子优香手上带着一枚金戒,戒面是一朵阳刻的花,像莲,像曼陀罗,形状虽复杂但规则,隐隐透着几分神秘。

也就是直子优香,她那温柔贴心的抚慰,让他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此言一出,吴禄贞有点懵。

吴禄贞等着呢,结果没下了。

间岛这块地,就好像是一个有钱人随手丢给路边乞丐一碗饭,没打算能有回报。饭已经被吃了,清廷现在只是在宣布对碗的主权。

当赵传薪接到信后,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有藏匿起来的暗哨发现了他,可能见他们只有两人,便拿枪大方的现身:“什么人?”

但现在,他们完全被赵传薪打乱了节奏,让赵传薪牵着鼻子走。

再仔细听,周围咽口水的声音甚至烈过了外面的雨声。

筱田治策起身:“那么,我先告辞了,需要回去准备一下。”

有人将洗好的葱拿过来,赵传薪按在板子上切成段。

先天太乙之真炁,内视外察,洞彻万物真理。

可跟眼前这位比无耻,那真是挑错对手了!

赵传薪伸头瞅瞅缸:“慢火出美食,还得等一阵子。”

斋藤季治郎悔不当初,马后炮说:“我们不该和赵传薪打什么舆论战的,此人对人心的把控太恐怖了。我们就该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的。”

又补充了克虏伯野战炮的炮弹。

“哦,这样啊。”

吴禄贞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他苦涩道:“最后的招数,我们让伊藤博统监,向清廷发出照会。就说间岛为中国领土,抑为韩国领土,久未解决。该处韩民十万余,受马贼及无赖凌虐。所以,应由统监派员至间岛保护。如此,我们先把派出所建立起来,剩下的事慢慢和赵传薪周旋。”

能怎么处理?

筱田治策何尝不是如此,一开始他觉得爱情事业双丰收。

而伙计,则叫来了人,将信包好防水油纸,然后冒雨送到老营沟。

“老吴,你可真他妈有口福啊,下雨都拦不住伱享受美食的运气。”

好吃是好吃,就是僧多肉少,没吃饱。

他们用两周时间集中考察韩国垦农聚居的海兰河、布尔哈通河流域。

不过类似这种性质的事情,其实清廷的那些地方官儿都没少干。

赵传薪可不会惯他们毛病。

赵传薪眼珠子转了转。

这清廷在外交上,又弱又食古不化。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小日本也曾被强行敲开国门,但是他们就没有永远觉得自己谁都干不过,反而四处搞事情。

“……”

吴禄贞冒雨进山,在泥泞里跋涉挣扎了半晌,才算远远地看到了背水军营地的轮廓。

在雨幕中极目远眺,打量周围,见这里多是连绵的小山,线条柔和,地形温厚。但来路却很深邃,若有敌人来袭,只有一条路可攻。

他自己却是躺在躺椅上,舒服的吃了起来。

为何找棒子做翻译?

因为赵传薪觉得随时可以抛弃他,让他自生自灭而不会有愧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