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鹌鹑似的挤在一起,惊恐地看着向川泽手里的剑,没敢说话。

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陶面无表情,“既然回来了,那就进去吧。”

因着孙齐晟的一番话,向川泽对园民们不再抱有好感,冷冷地扫一眼几个小孩,在秦三淼身上顿了顿。

看着人又进去了那个房间,秦三淼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咳”她看着几个不争气的小孩,催促道,“你们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啊。”赶紧把捣乱的小孩送走,自己也好继续下去。

“不行!”林小杰着急地开口,“祖师爷爷还没答应救……”他没能说下去,因为默默在身后猛地扯了扯衣角。

麻烦的小屁孩,小陶有些不耐烦,“我已经答应你们就不会反悔,”立马收到三束饱含希冀的目光,他顿了顿,“不过,不是今天。”

“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瞄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秦三淼,意有所指,“所以对于其他人,倒是有些招待不周了。”

祖师爷爷都觉得重要的事情,肯定非比寻常。默默和小伙伴对视一眼,乖巧地开口,“那我们明天再来好了。”

夜晚的园区算得上灯火通明,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突兀地落在一个昏暗的转角。紧接着快步穿梭在楼层之间,左转右绕,很快就来到了徐英的办公室。

自从中午谈萤一行人走了之后,徐英就窝在皮沙发里一动不动。

一推门,困在房间里的烟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季蔚瑛皱着眉毛掩住口鼻。稍稍一抬手,里屋的气体自发开始循环。

新鲜的空气有些微凉,长久不动的指尖微微一颤,夹着的雪茄往下掉着灰烬。徐英抬眼,却没能看清兜帽下的神情,沙哑着开口,“还是你最心疼我。”

“心疼你?!”等到里面的烟味散得一干二净,季蔚瑛抬脚进去,“别恶心我了。”

随意地把手中的雪茄摁熄,唯一的亮光骤然消散,徐英有些苦涩,“小瑛,你总是这样……”

“啪嗒”季蔚瑛将房间的灯打开,不理会黯然伤神的徐英,自顾自地汇报她探查的情况。

“鬣狗的汪阳力排众议,几乎踢掉所有不同意的人,搭上了邓老怪。”

徐英倏地站起来,将椅子撞的发出一声巨响,“那个不人不鬼的畜生?!”

对上季蔚瑛平静的眼神,他迅速镇定下来,但手还是有些抖,一连两次都没能拿起茶杯。

“真是大费周章啊老汪……”掩住眼底的嫉妒,他捏紧了杯子。

水底人间也是奇了怪了,居然舍得抛出橄榄枝。只不过,一群无组织无秩序的鬣狗,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难道是?!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

一直以来,榕城这块蛋糕就被三方势力割据。

除开神秘的白鸢楼和鱼龙混杂的水底人间,剩下的就由飓风团和鬣狗瓜分。

这个月以来,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涌进榕城,其中不乏资质优越的能力者。

他们似乎看出榕城的特殊性,纷纷拉帮结派,大大小小的组织开始蠢蠢欲动。

看着徐英的脸色变了又变,季蔚瑛就知道他想得大差不差。

她将怀中的一封信掏出来,扔到桌面上,语气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招惹了白鸢楼?”

黄褐色的信封上,几笔勾勒出一只昂扬展翅的小白鸟。

徐英把信拿起来一看,慢慢皱起眉。这人怎么回事,居然明目张胆地送信过来。

“还有,这祖师爷爷是怎么回事,你又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季蔚瑛有些微愠。

一回来就听见人们在议论纷纷,摊上这么个团长,飓风团什么时候才能安稳些?

自己当初带着小良决定呆在这里,就是舍不得孩子在外面风吹日晒的。

又想到上星期园区里的动乱,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她一直知道徐英背后有人,不仅随身保护他的安全,还帮着他管着这么多园民。

但是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底下的人莫名其妙开始发狂。

几个执鞭根本拦不住,直到三队队长出面,暴力压制。

即便这样,现在三队队长还躺在床上休息,浑身都是棍棒捶打的痕迹。

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她都不清楚,只知道过了一个夜晚,那些暴动的园民突然安静下来。

而更为诡异的是,其他没有参与的人也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状态,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夜之间扎根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季蔚瑛,徐英有些讪讪的,他这也算是有苦说不出了。

“这事,你就别管了......”他不想把小瑛扯进来,慢慢地撕开信封的表层。

又是这样,季蔚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人走远,徐英才敢把里面的信件拿出来,薄薄的一张纸上,就写了一句话。

“十月二日晚,东郊荒楼。”

好几次想把纸张揉皱扔出去,他最终定了定神,盯着那张纸咬牙切齿,“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孔瞎子不过是白鸢楼底下的一条狗,你为什么要大力招揽?”

一个人影慢慢显现,白礁状是十分不理解,悠悠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