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滑到山底,气急败坏的大骂了一通。

……

占中花心中有些不安:“听说,辽西的杜立山,带人和俄国人干了几仗。许多绿林中人被牵连,一路往北逃。二弟会不会是和这些人碰上了,发生了火并?”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倒在血泊中。

他又讷讷的说:“那些马胡子杀完了人,肯定会走吧,跟咱们鹿岗岭村无关……”

待她看到外面七八个手里或拎着洋枪,或拿着大刀的汉子,脸色登时一白。

其中一人狞笑着给洋枪上膛,砰!

男人倒下了。

“娘……”

狗儿一声喊后,直接吓瘫了,嗓子吓得都再也发不出声来。

刘宝贵跺脚:“还他妈咋了?马鹿圩子知道吧?整个马鹿圩子,除了眼见不妙逃过一劫的‘高丽’以外,都死了,都被一伙不知哪来的马胡子给杀了!十来户人家啊,老惨了。女人被祸害了,有的孩子被开膛破肚,家家户户都死绝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通。

牛棚那边,家里的男人跑了出来,手里拎着粪叉,红着眼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就见陡峭的山坡上,七八个人止不住势头,往山下滑落。

马鹿圩子地势低洼,不适合太多人聚居。

她抱着狗儿一起摔在地上。

小娃子被踹个跟头,趴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星星点点的有十来户人家,分布的比较散。

占中花焦急的在厅中来回踱步。

赵传薪懵逼的看着村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甚至还有住着拐杖的小脚老太太也一脸凝重的来了。

刘宝贵先是找到了村里的几个老人,又伙同他们去了伊尔根觉罗·金泰的家里。

为首汉子烦躁的抬腿:“哭,再哭踹死你个小崽子!”

小娃子傻笑着仰着头看着他们,为首一人,抬腿就给了他一脚:“笑你奶奶个腿!”

金泰吃了一惊,本就被掏空了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他喃喃道:“咋整啊,咋整啊,报官了吗?”

金泰脸色发白,也没在意刘宝贵言语中,对大清的不敬。

高老蔫戴着斗笠背着手,瓮声瓮气的说:“都啥时候了,还差什么秘密?你尽管说,谁若是说出去了,全村人都戳他脊梁骨!”

……

马鹿圩子距离这里并不算远,翻过两座山就是了。

一个穿着破了不少洞的小褂子的娃子正在用小棍戳着牛屎上的屎壳郎,忽有所觉,抬头看去。

“嗯?”占中花眯起眼:“伱是说,鹿岗岭村的赵忠义,一个人把他们全灭了?”

实在是,上次的事,给他了极大的震撼。他从来没想过,靠三个人就能团灭一伙绺子。

金泰刚抽完大烟,准备眯一会儿呢。

如果那伙人来这里烧杀劫掠,村里咋整?

当他们六神无主的时候,刘宝贵忽然开口:“对,对,去找传薪,找赵传薪,忠义的兄弟赵传薪。他主意多,他肯定有办法。”

刘宝贵忧心忡忡的回到了鹿岗岭村。

半晌,赵传薪开口:“马鹿圩子地势低洼,四面环山对吧?那里有两条路,一条路需要翻山,能通往城里。另一条路,翻过两座山,就能到咱们鹿岗岭村,对吧?”

后来老人去世了,这里又没啥油水,也没大地主,所以成了个没人管的存在。原本作为XHQ的伊尔根觉罗家很有威望,但是自从家业败光之后,在这里彻底没了主事的人。

就连钻天翻子自己都被打了措手不及,导致团灭,更遑论他人。

来找金泰是大伙长久以来对贵族的敬畏使然。

“马胡子?”金泰趿拉着鞋下地。“咱们这也有绺子,马胡子咋了?”

马鹿圩子的东山上的矮林子间,有飞鸟惊起。

小孤山。

那人触不及防下,双手又端着枪,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挠出四道血沟,可见这一挠是有多恨!

旁边一人伸腿,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她却恍若味觉,尖锐的嘶吼着再次起身扑了过去。

钻天翻子刚建绺,人手不足,所以全巢出动,不遗余力。而占中花此前告诫他要老实,所以这次行动也没通风报信,选择直接动手。

“对,对,谁敢说出去,大伙一起打死他!”

“小赵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