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说的话,他是信的!

出了牢房大门,阳光刺眼。

那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他急忙问:“赵先生,我该怎么配合你?”

听到“卢锡安”三个字,杨以德心里咯噔一下。

“找人!”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本来老子也要给你点小费,最见不得别人辛苦拉车。可你他娘的非得想宰客,那我能惯着你么?以后少干这种缺德事,否则早晚腿会被人打断!”

“没事,如果我算过以后,数目对上了,一分钱不少的再给你。如果没对上,那2块角,你就得拿去当医药费了。”

等赵传薪进去以后,他对手下道:“快去,给探访局杨总办发电报,告诉他有个叫卢锡安的人来探视张榕。”

他料到这个结果了。

听他们聒噪,像苍蝇一样嗡嗡的,尤其还有不开眼的竟然伸手。

这个卢锡安又是什么人,和赵传薪有什么瓜葛?

因为年前赵传薪让他关照张榕,年后就来了个卢锡安,两者应当是有关系的。

“小白脸,你特娘的过来。”

然后脸上闪过一丝希冀之色:“赵先生,可有办法?”

赵传薪这边还在门口登记,典狱长王璋便带人匆匆而来。

才一照面,袁大头也不废话,张口就说:“敬林,快去,派人排查一个叫卢锡安的人。此人藐视朝廷,构陷忠良,乃万死之罪!此人刚离开火车站,若所料不差,应当是去了车店宾馆一类的场所休息去了。”

狱警颠颠地跑了过来,赵传薪指着张榕说:“我这朋友,他想吃一顿好的,顺便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我今日没带够钱,等几天后我再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呵呵,你懂得。”

杨以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被爱新觉罗·载振一描述,脑海中浮现出某人的身影。

那张晒的黝黑,全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貌似憨厚的笑:“要不,我们去巡警局,让巡捕评评理?”

说着,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这人看似没正形,可走到哪都威风八面,也是一大奇事!

等狱警走远了,赵传薪靠近铁栏,小声道:“你姐姐张桂,去鹿岗镇求我来救你。”

车夫一溜烟的跑了。

车夫强作镇定。

“尚大人严重,卑下这就去了。”

劫囚什么的,也就是话本里说说,现实不太可能。

又将到账一笔,这人阔绰的很,想来不会少了。

两只手单手同时完成上膛动作,看的杨以德眼皮子猛跳。

要说来关注张榕的人,他基本都知道。除了朝廷,张榕的姐姐和兄弟外,还有就是探访局总办杨以德。

袁大头转头看向了爱新觉罗·载振。

大喘气这的确怪他。

这太容易辨认了。

“我来的时候,观察了这座监狱,比我料想的更严密。”

杨以德知道卢锡安必然就是赵传薪,他大声喊道:“聚集人手,去南段北段的所有车店,大饭店以及宾馆排查。我自带一队人马,随机应变。一旦抓住此人,立刻来报……”

赵传薪给他了两块大洋:“走吧。”

可杨以德知道,赵传薪这会儿在模范监狱呢。

手下匆匆而去。

从官讪笑。

可张占魁不同,起于微末,出身草莽,还是个小小的马快时候,便在天津城市井中扬名立腕,车夫自然听过其大名。

要是每天都有这种“主顾”上门,多看看里面的囚犯,他们发家致富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