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萤僵住身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好,这事之后再说。”,说着就把目光挪向墨萸。

整个拍卖厅此时就剩下这一拨人,墨萸扫一眼众人,转向冷殷,“冷大哥,该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冷殷身上,尤其是钱莱,眼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而谭相思几个,则是有些疑惑,他们能分辨出冷殷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事要从一个神秘人说起……”

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冷殷如释重负,这才感觉到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他们不能够理解,也不强求,他同样会依次弥补从前犯下的错误。

诺大的拍卖厅里,此刻的气氛算得上是令人窒息,所有人面色沉重,如临大敌。

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谈白松,他向着冷殷问道,“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神秘人一手操控的?”

其余人同样看了过来,显然是对这个问题相当重视。

冷殷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至少在墨谭这边,他不仅蓄意挑起我和萸儿的争端,还设计夺取镇渊砀。”

“而对于其他地方,”冷殷看向谈萤和不远处的明霖,“我并不能断定。”

既然被发现了,明霖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肩上趴着的赣兽对着众人呲牙咧嘴。

“这位是?”谈白松有些不解地看向来人。

明霖环视一圈,将头上的鸭舌轻轻抬起,“我姓明。”

听闻这话,钱莱顿时记起来,浊江的祭祀官似乎就是姓明。

“原来是浊江的祭祀官!”他颇为友好地伸出手,忍不住打量这个年轻的小伙。

想不到啊,时光飞逝,如此年轻都当上了祭祀官,他这个老东西还腆着脸占着位置不挪腚。

明霖盯着伸过来的手,心中别扭,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只能轻轻地拍了一下。

钱莱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讶异,难道自己真的落后不少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打招呼?

由于明霖的加入,气氛顿时没这么沉重,见难得人这么齐,钱莱索性就问起如今五域的祭祀官。

“我知道沈青兰还是碧水的祭祀官,”他笑眯眯地望着谈萤,接着又转向明霖,“而你是浊江的。”

见众人反应不大,钱莱继续拍了拍胸脯,“在下是银湖的祭祀官。”

“1、2、3……”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不知道现在的墨谭祭祀官是哪一位呢?”

话音刚落,他瞬间闭上了嘴,有些抱歉地看一眼身旁的谈白松,自己这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王帅见状,冷哼一声,“那还用问,自然是我们谭家人了!”说着就大着胆子推了一把谭相思。

谭相思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出半步,有些恼怒地瞪了眼身后的王帅。

他本就是被父亲赶鸭子上架,其实并没有得到正统的传承,更是被不少人诟病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要他亲口承认这顶替的名头,属实是尴尬。

想着自己父亲能帮着解围,却发现他盯着谈萤若有所思。

“当初,”谭白杨意有所指,“有一位姓沈的人,抢走了墨谭的信物,不知道你是否清楚?”

这话是对着谈萤说的,语气却十足笃定。

一旁站在的谈白松眼皮子一跳,一颗心忍不住提了起来,难道当初那件事,再也瞒不住了吗?

信物?谈萤皱着眉毛思索片刻,紧接着就将脖子上的怀表扯了出来,和怀表串在一起的,还有一枚通体漆黑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