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倪修仪来鸣鸾殿坐坐。

两人在后边儿小花园里喝茶吃糕点,倪蝶突然看着糕点有些失落,“这糕点往日里我娘做得可好吃了,算起来入宫后,就再也无缘吃到了。”

虞凉月:“这有何难,本宫管着采买,你母家若是有什么东西给你,本宫倒是可以让人给你送进来。”

“真的?”倪蝶顿时坐直了,“那我要让我娘做一包糕点给我,再捎一些话本子给我!”

“话本子?”虞凉月好奇。

“虞姐姐你不知道?”倪蝶脸上露出几分小得意,“这话本子可有意思了,跟那些讳莫如深的不同,话本子可精彩了,有人把外出游历遇到的各种事记录了下来,其中还记载了各地的吃食风俗,足不出户,就知道天下事。还有京内夫人小姐爱看的,生和狐妖,生和小姐的爱情故事”

倪蝶说到感兴趣的滔滔不绝,虞凉月耐着性子听她讲,是不是微微颔首。

“我娘也爱看这些,她平时里来往的夫人小姐也爱看,张家的小姐,张玲儿在我入宫之前,常常跟我一块儿聊这些呢。”

张家?难不成是她想的那个张家?

“你说的是张家,是兵部侍郎那个张家?”

她连连点头,嘴里还塞了一些糕点,两腮鼓鼓的,活像只贪吃的动物。

等好不容易咽下去她才道:“张家小姐可好玩儿了,她母亲跟我娘关系甚好,我跟她关系不错,张小姐是个很直爽的人。”

虞凉月眼睛闪了闪,笑道:“我前儿听说,张家的张寻,或许要进宫做伴读”

“伴读?”倪蝶突然正色起来。

“嗯,本宫也是偶然听到的,或许日后便是大皇子的伴读也不一定”

“不行!”倪蝶下意识地说完才反应过来,解释道:“虞姐姐,你可知道大皇子要另选伴读吗?”

虞凉月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这事儿她还真不清楚里面的关窍,只知道,那人是伤到了。

倪蝶眼中的冷意一闪而逝,“那人是替大皇子受了伤。据说大皇子约了一些京内公子们一块儿聊诗词,结果突然一个疯癫颠的人冲出来,大喊着我要跟你拼了,便朝着大皇子冲了过去”

“虞姐姐你猜怎么着?”

“难不成他是被大皇子连累了。”

“对!当时护卫来不及保护,大皇子身边儿只有两个伴读,当时情况紧急,他竟然拉那人挡刀,索性伤得不深,擦着肺腑而过,但如今虽说好了些,但身子到底大不如前。”

听她这么一解释,虞凉月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青柳会听见御房内的那一番谈话。

做伴读,却被人拉了挡刀,差点丢了性命。

皇子性命尊贵,难道其他人都是蝼蚁?

难怪那大臣如此寒心,铁了心不让儿子进宫继续伴读。这权势富贵好,但也要有命享。

“不行,这事儿我必须要告诉张家,好让他们早做应对。”

她早知道,倪蝶的消息如此灵通,必然倪家早早地在宫里给其布了眼线人脉,加之她不争宠,整个人过得无忧无虑,可见倪家必然家风不错。

虞凉月看着她的脸颊,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