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看。”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小陶翻出蜡烛,熟练地点。

揉着眼睛起来的孙齐晟不可置信地盯着小陶,迷茫的眼神透露出几分憨傻。

有什么好惊讶的,神鸟点个蜡烛不行吗?

房间里,谈萤又做了噩梦。

梦里,她处在一个黑暗无光的环境,空旷的封闭空间里,只有不间断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她在这呆了很久,心中的希冀被日复一日的水滴声磨灭。

忽然有光照进来,她费力地抬头看去,一个玄衣男人背对着光,语气淡薄,“萸儿,听话。”

她听见这话,遍体生寒,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正想着努力看清那人的面孔,她却猛地被一股大力驱逐,随即睁开了眼。

“阿萤,你哭了?!”谈萤这才摸上自己的脸,湿润的痕迹令指尖一颤。

墨萸她,要撑不住了。

胡乱地在脸上一抹,她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心中的那股焦急几乎要透过皮肤冒出火来。

好热,好热!她边走边脱,在只剩一件长袖的时候被向川泽拦住了。

“阿萤……”向川泽的声音有些抖,“你还认得我吗?”

莫名其妙,谈萤想把他推开,触手却是极其的冰冷。

不,不是,不是他冷。她愣怔地看着自己手掌,手心通红得不想样。

听闻声响,小陶飞了进来,却在门口突然刹住。

“你……”他几乎不敢相信,不过是睡了一觉,这人怎么又变样了。

此刻谈萤的双目布满血丝,乌黑的头发夹杂着几缕赤红的颜色,浑身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好热,只是站着不动,谈萤就已经出了一身汗,她心中有一股火气堵在胸口,稍微顿了顿,她突然低头。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隐隐约约环绕着她。

她忽地拉起裤腿,发现自己体表细碎的毛发正逐渐弯曲。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沸腾,连带着四周的空气也被灼烧得炽热起来。

高热促进她脑子也转得快些,立马冲去了舫船上的洗浴室。

“哗哗”的冷水从头浇下,谈萤清晰地听见一声热炭骤然被扑熄的声音。

我到底怎么了?!她摊开手掌,有些无措地伸缩着手指。

反应没问题,思路也清晰,甚至连身体都只是除了热没有疼痛感。

结合之前莫名其妙的重感冒,她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够是郑磊的余毒正在往外排吧?

当时墨萸只是强行将她唤醒,确实没提到她体内的花粉是否清除干净。

后续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似乎这个理由是最为恰当的了。

等等,墨萸!算上今天的梦,都在昭示着她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

向川泽在洗浴室门口一脸焦急,听着里头水声停下来,忍不住开口,“阿萤,你……”

还没说完,一个浑身水汽的人走了出来。

谈萤热得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反正一会就被烘干了。

简单的把墨萸的事情说了,谈萤梭巡着大家的神色,“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出发了。”

“哼,”李骰瞥向孙齐晟,“就怕是别人早有准备。”

皱着眉将悬赏令和邀请函浏览了一遍,谈萤把东西扔到桌面上,抬起手把半干的头发挽起来,“这不正好,还怕找不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