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下黑漆漆的眸闪烁,村山叹了口气将少女抱了起来。 “吃饭了吗?” 感觉到埋在自己肩颈处毛茸茸的脑袋摇了摇。 “想吃什么?” 熟悉的话语,让他们仿佛回到了闹别扭的前天晚上。 少女吸了吸鼻子:“想喝你煮的粥。” 那天早上她没有喝到。 村山身上挂着只小猫走进厨房,身前轻飘飘的少女其实有点妨碍他的动作,但他依旧没有放手,一手托着少女,一手淘米放饭。 “你没回我信息。” 想起这事儿,委屈快要把她给淹没,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找村山道歉的。 村山就这样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拿出抽屉里碎了屏幕的手机:“我前天在外面找新工作的时候手机摔坏了。” “哦······”裘球眼眶还是红着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怎么又被辞退了?” “嘛,他们很烦啊——” 没等太久,热腾腾的粥被村山端了上来,她乖巧的捧着大碗喝粥。 左手冷不丁被坐在对面的村山抓住:“手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手背上打针留下的针眼,撇撇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前天来找你,你不在,然后骑车回去感冒了。” “你不是有钥匙吗?” “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把我带回家······” 裘球低头看着地板,埋头装鸵鸟。 半晌,村山叹了口气。 他将“鸵鸟”的脸抬起:“你是笨蛋吗?” “我只是有些生气,又不是和你冷战,耍冷暴力的男人都是混蛋。” “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方便告诉我的话,那就先不要说了。”男人抽了张纸擦掉她嘴角沾上的粥。 “等我成长到你觉得可以依赖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纸巾沾上了从少女眼眶划落至嘴角的泪珠,水渍蔓延开来,仿佛烫红了男人的指尖。 村山蹙了蹙眉心里一紧,大手附上她额头:“怎么哭了?是感冒还没好难受吗?” “不是的······”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滴大滴的泪珠被甩飞。 “是我的原因,shiki很好!” 裘球攥紧他的手:“shiki,和我去一个地方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 清晨的朝阳洒在马路上,还有飞驰而过的两人身上,呼啸而过的风仿佛带着晨露的清香,村山揽着她的腰,将脑袋搁在她有些单薄的肩上。 他的心脏贴着裘球的背部,传来的温暖仿佛给了她力量。 “这是无名街?!” 他话语里难掩惊讶。 曾经村山不是没有尝试探索过这片区域,但当时无名街的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 是啊,这是经历了爆炸被烈火焚烧过后的无名街,废墟堆积在一边,泥泞的小道蜿蜒曲折,下了几天雨,阳光照不到的地面污水横流,苍蝇环绕,空气中散发着恶臭。 今天看守无名街的re干部是,跟他和组织里的小弟说过之后裘球带着村山进了矿场。 她用手帕包着手拿起一个矿石。 “这个是无名街赖以生存的矿物,我们之前打算靠着它来给家人们治病,重建无名街……”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村山,包括已经曝光的让九世龙心入狱的赌场计划,还有无名街底下的有害物质,她现在在找的马场元。 村山沉默了许久,虽然眉毛被头巾遮住但裘球还是觉得那里是拧着的,抬手揉开他的眉。 “shiki,别担心。”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依赖我。”他黑压压的睫毛轻颤,眼中的沮丧快要溢出来。 裘球拉过他的手,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穿行,到了目的地之后,她往一块地上一坐:“哥哥说他是在这里捡到我的。” 猫咪仰头望着村山:“你要把我捡回家吗?” 他将少女拉起,揽着她的腰:“我要带你回家。” “陪我逛一逛我之前的家吧。”她听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两人一路走着,没有了居民的无名街更加死气沉沉,冷风穿堂而过,卷起破旧不堪的布匹,生锈断裂的铁器摇曳发出吱吱的响声。 “这是小时候我和姐姐的房间。” 她推开木门,带村山走了进

去。 半年多没人住的房子落满了灰,散发着霉味 里面只有简单的木桌和一张小床,床的另一边靠着一块木板,木板隔开的另一边还有一张小床。 “小时候我和姐姐睡里面的床,哥哥睡在外面。” “我再长大一点之后哥哥就去和takeshi一起住了,把这个房间留给了我们女生。” 村山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 “你别这么看我,其实这个环境已经不错了。” “后来哥哥认识了阪东前辈,因为我来到无名街的时候身上是有着一张出生证明的,哥哥觉得我是被拐卖的,所以拜托前辈带我走出无名街。” “我走之后这个房子就是姐姐带着艾莉住,艾莉就是在镇经常跟着takeshi的孩子。” “我记得。”村山回应她。 他们爬上了高塔,因为无名街的旧建筑高,在地下太潮湿阴暗,哥哥最爱在这里晒太阳。 “哇——”村山往下看了一眼,“这个好可怕。” 裘球笑了,翻身稳稳的坐在栏杆上,村山站在她身侧一只手护着她。 “和前辈一起在乐队的日子确实比在无名街轻松很多,但是哥哥姐姐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知道前辈对我很好很好,可我更清楚自己是个小拖油瓶,从小自卑又敏感。” “前辈他有女朋友,是乐队的鼓手,与她擅长的乐器酷酷的架子鼓不同,她特别温柔,我到现在都很喜欢她,人家人生中第一条小裙子就是她送的。” “他们感情很好,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女方家人在知道前辈还带着我之后坚决不同意他们再交往,也许还有些别的事,但可能是我内心刻意遗忘那段记忆,只依稀记得后来那个姐姐搬家还是出国了。” “前辈一直说不是我的原因,可是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我只能拼命的学乐器、编曲、作词、画画,让自己开朗一点讨喜一点,我还当了乐队的鼓手想让他们共同创建的乐队走得更远。” 裘球坐得高,她抬手指尖穿过男人的发,轻抚他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会把不好的事情告诉朋友,甚至是对哥哥他们我也很少说自己的难处,我不是不依赖你,只是习惯了······” “不许说再自己是拖油瓶——”村山微微弯腰压低了身子,将脸贴在了她的小腹,“你可以继续独立勇敢,但你要记住,我爱你,所以陪伴你、帮你分担是我的责任。”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哑:“shiki,前辈说‘乌鸦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我一生只会有你。” 男人坚定表达自己的爱意给了她勇气,水雾在眼眶中氤氲,明明红了眼眶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 怀里的村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毛茸茸的脑袋抬起,黑漆漆的眸定定的看着她:“哭出来也没有关系······” “······我会把你哄好的。”他将少女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 微热的泪水浸湿胸口的衣物,村山一手揽住少女微微颤抖的肩,一手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她的背,将下巴搁到了她头上。 少女眼睛哭得跟兔子一样红,长翘的睫毛还挂着泪珠:“shiki,我想亲亲你······” 这谁顶得住? 她主动仰头亲了亲村山唇角,随后身体被束缚在一个有力的怀抱力,柔软的唇被含住,男人突然的强势让她紧张起来,黑压压的睫毛轻颤,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手该往哪里放。 她攥着村山的衣领试探性的舔了舔他的唇,感受到了他略带急促的呼吸,手被牵引着环上男人的脖子,唇齿被撬开,舌尖缠绵,呼吸交错,无名街高塔整片天空仿佛回响着如鼓的心跳声。 刚好在高处,视力五点零的暗骂一声没眼看,顶着炸毛的狮子头几个跳跃间逃离了这暧昧缱绻的氛围。 回去的路上又下了小雨,裘球带村山回了她在鬼邪高附近租的房子。 裘球洗完澡之后就催促着村山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刚好之前他那件蓝格卫衣还在自己这里。 男人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后根,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捧着一把还带着水珠的风铃花。 “在无名街就想送你了,可是那里连花都没有,我打给了a酱,这是他载我去山王街买的。”他说话的时候字与字都是黏在一块,奶声奶气的,“猫猫你不是拖油瓶,是我捧在手里的花······” 后面的话语被少女带着风铃香的吻吞没,这个吻混杂着咸湿的泪,心里无数次的自我否定都被着一捧花给抹去,他吞下少女的自卑与无

人发觉的怯懦,告诉她,你是我的花。 柔软的身躯贴上自己,如火般的快感让全身酥麻,他喘着粗气轻轻将少女拉开:“我身上湿的。” 两人额头相抵,鼻息间满是花香,少女眼角微红,琥珀色的眸像猫一样勾人:“那你先去洗澡。” 这个“先”就用得很妙。 村山喉结上下滚动,鼻腔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嗯”。 莲蓬头里喷洒出冷水将卫生间的雾气冲散,空气中弥漫着少女身上一样的风铃花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上米白色的墙壁,村山站在莲蓬头下,湿发贴着脸颊,浓密的睫毛挂着水珠,黑漆漆的眸有些迷离,水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往下流淌,男人齿间溢出几声低吟,在水声的遮掩下轻不可闻。 “shiki,人家帮你吹头发~” 裘球举着吹风机,她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带了个猫咪耳朵发箍将额前的刘海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着家居服整个人乖巧又温顺。 村山坐到客厅小沙发上,吹头发的同时他打量着小小的屋子。 门口正对着的是少女的卧室旁边是卫生间,进门左手边就是两张单人沙发,沙发前摆着个矮茶几,坐在沙发上抬头就是小小的厨房,右边是个阳台,东西很少没有什么装饰物,所以看起来很干净整洁,就是太整洁了而不太像一个家。 “猫猫,上次给你的钥匙还在吧?”他揉了揉怀里的脑袋。 “嗯?当然在。” “如果你一个人的话,可以去我那里——”他说完觉得不太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 “可以啊。” 未说完的话被少女打断。 “和shiki在一起的话,我很开心——”裘球抬起头望向他,天花板上的灯光碎在了她眼底,“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慵懒的奶音落在了裘球耳畔,电流般的触感从耳朵蔓延至她全身。 “呐,猫猫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