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脑细胞还没全死掉,还知道没什么本事进了里面要守规矩明哲保身。”白夜揶揄着顾若夕。

他才懒得理会房间里另外两个男人是什么脸色,快速地走到顾若夕的身边,直接将她被子里的手臂拽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搭上顾若夕的脉案,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我看你们三个人脑袋都是白长了,就没发现她发烧把眼睛给烧好了?”

一语话落,几个人都错愕住。

顾若夕大睁着眼睛看向御斯年,而御斯年也在看着她。

她才意识到从她醒过来之后就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眼睛好了?”

顾若夕甚至不敢相信,在看到御斯年眼睛里的笑意之后,她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

床和柜子是紫檀木的,不远处的放着茶杯的案几和化妆镜是黄花梨的,沙发是近代的紫檀木镶嵌着整块岫玉来当靠背,床角边的矮桌上还点着沉香,温淡的烟雾弥漫整个房间。

还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仿佛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脸,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眸色,还有他深蓝色的西装以及镶嵌在上面的一枚枚精致的纽扣。

“御斯年,我能看见了!

突来的欣喜让顾若夕激动得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她甚至想要冲进御斯年的怀里再好好地看看他!

白夜搭在她手腕上摸脉的手十分用力地将要坐起来的女人又拽了回来,“傻不傻,你刚才抱着男人哭的时候就能看见了,早就告诉过你不会瞎,这会激动个什么劲!”

原来白夜和容大哥那时就到了,那不是将她卑微地祈求御斯年的样子都看见了?

好丢人!顾若夕脸颊上总算有了明显的血色。

想到自己的后知后觉,顾若夕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要不是眼睛被灼伤,她也意识不到能够看见这个世界里的色彩是多么的重要,哪怕白夜和容锦泽一遍遍地告诉她不会失明,她却一直都很担心。

“我是傻,但是别人也没见聪明啊,都没有人提醒我。”

御斯年静静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愤愤不平的小女人,摇头轻笑。

他也是太着急见她反而忽略了她的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听见房间里嫂和她谈话的声音时有多么欣喜若狂。

她被他从拘留所里接出来的时候高烧将近五十度,人也昏迷不醒,他的心也一直悬着,只要她活过来他都觉得庆幸,

哪里还能注意到她的眼睛。

看着顾若夕回复了神采像个小女人般推卸责任,御斯年冷淡的唇角也控制不住地勾起淡淡的弧度。

容锦泽站在一侧,将顾若夕和御斯年之间的相处看得清清楚楚,脸上才浮起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若夕和对他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能感觉到若夕对他的在乎,却也只是将他当成一个亲人,一个兄长。

她总是会对他说谢谢说感激,可对御斯年,她才会流露出埋怨和嗔怒的小表情。

白夜是在逼着他看清这一切。

“恭喜你,若夕,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然按照我的推测你可能还要恢复一段时间。”容锦泽收敛了眼底的失落,也会心地笑笑。

“谢谢你,容大哥。”顾若夕也笑着回应。

手腕突然被轻甩了出去,脑门上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