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南宫世家、东方世家如何观战评说,且说这当局之人,上官世家,此时见到林少箴搞到这般阵势,却是大为震愕,那上官雨林哀叹道:“我莫非是眼花了不成,竟见到聚水成湖这等奇事,今日不过是场攻守群战,这林少箴竟以湖水舟船待我,恁般夸张,此刻这大湖层层封锁,便是一只鸟儿,也难飞过去吧?”

他身旁上官陌尘沉吟:“也不尽然,虽然这水上封锁确实离谱,但临机对战,也要看双方武力,这十排子弟武功远输于我,我若真要全力突破的话,这数道防线,也未必真就能拦住我们”。

身侧的上官行云也道:“大哥虽是这般说,但这水上大阵,确是难缠,别般不说,光是那强弓硬弩,便难对付,我届时渡江,必也得置身船上,届时对岸万箭齐发,我又不能如平地般来去自如,这舟船不过方寸之地,我却要如何腾挪闪避?”

讲到此处,三人面上皆是大含忧色,他们都是上官家少年精英,武艺超群,若是陆上对战这十派,哪里会有畏惧,但林少箴此刻竟将这行军结阵,御水行船的招法儿都用上,他三人看着眼前浩淼烟波,远处弓弩箭阵,饶是他们之前身经百战,此刻却也是忧心忡忡。

此刻上官灵秀看到场中阵势,亦对上官灵珑说道:“妹妹,你先前还怪我对林少箴下手太重,现在可好,你看他此刻部署,引湖水,结重阵,层层设卡,我上官家若要破局,必要付出相当代价,你不想让这林少箴受伤,难道就舍得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受伤受痛吗?”

上官灵珑一时无言以对,那林少箴急公好义,襟怀坦荡,她自是心有好感,但这一战牵连大局,若是一战之下,上官家子弟折损严重,她又如何能够舍得。

此刻上官家众人皆汇聚于上官清荷、上官明月二人身侧,她二人乃上官家两大智囊,这下一步如何动作,自还得听她二人的主意。那上官清荷此时从容淡定,神色入常,只听她道:“这十派营造得这般声势,确是煞费苦心,要说他这阵势,重重连锁,若想破之,难也不难,我先前在这高地看了许久,已有破阵之法,这便为大家一一道来。”说罢她一番详细吩咐,排兵布阵,任务安排,上官家众人心领神会,俱都依命而行。

林少箴只见上官家突然分出数人,竟也开始砍林造筏,不消片刻,便已造出一只巨大竹筏,这竹筏竟有两丈来长,两丈来宽,上面竟可立二三十人,实是巨大无比。这十派众人见此,俱都不解,不知上官家为何要造这等大筏,但林少箴却已立时了然于心,这上官家不擅水战,竹筏若造得小了,风高浪急,极是难以操控,故把这筏造得巨大,便不受这水波浪涌之影响,上官家众人置于其上,如履平地,届时发生水战,便可从容许多。

只见上官家十人,已全都立于那巨筏之上,连那上官清荷与上官明月,亦在其中,上官行云和上官雨林二人操桨,推动着这巨筏,缓缓向西岸十派阵营驶来。

此刻海龙、黄河、巨鲲三派,驾着一二十只细小竹筏,早已在湖中严阵以待,见上官家靠近,立时分出七、八只小筏,环绕于上官家周围十来米处,他们并不过分逼近,只是保持这个距离,只听突然一声哨响,显是三派攻击指令,随此哨声,那周围小舟上的弟子,皆都使出暗器,疾风骤雨般朝上官家射去。

这三派弟子杂糅,所使暗器也各不相同,如金钱镖、透骨钉、梅花飞箭、鸳鸯飞刀等,种类繁杂,但威力皆是不俗,如此飞蝗一般射来,气势大是惊人。上官家亦将队伍分作两层,最外一层,分为上官灵秀、上官灵珑、上官云薇和上官陌尘,她四人各持手中之剑,运起无上剑技,泛起阵阵剑光,格挡那铺天而来的暗器。

此时场上处境,上官家颇是尴尬,这三派弟子,皆是水中好手,浪里白条,操动这小舟在水上奔驰如电,灵动如风,而上官家那大筏,巨大沉缓,转动不灵,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得,只得被数只小舟围在周围不停绕圈,受那飞针暗器攻击。

不过好在那上官灵秀、上官陌尘等人剑法如神,将防御守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故这暗器攻击虽猛烈,却是未得效果,待到半柱香时间过后,三派暗器大部已经打完,攻势便变得稀疏零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