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轻咳一声:“第七个案子。”

程儒言喝一口茶:“挺好,我看你啊,不出几年光景,就要骑到我头上了。”

他看向萧让,笑道:“难怪人家说,虎父无犬女哈。”

宁稚脸色一变,心里不舒服,但碍着程儒言是领导,也不好说什么。

拉着箱子进工位,把里头的资料拿出来,宁稚开始忙工作。

新案子是一起遗产纠纷案,宁稚担任被告律师。

被告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丈夫突发脑溢血去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她原本可以获得丈夫四分之三的遗产,但继子起诉她曾经诱奸十六岁的自己,还提供了案发时的监控视频。

宁稚研究案情研究深了,等回过神来,萧让已经不见了。

见她望着萧让刚才坐过的位置发怔,程儒言笑道:“走了多久了还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宁稚尴尬落眸,看回案情。

她佯装闲聊般问起:“萧律师最近会经常过来?”

程儒言笑着睨她一眼:“怎么?你不喜欢?那我让他别来了,我去金诚所。”

宁稚讪笑:“当然不是。工作是工作,跟着您的安排走就好。”

那之后,萧让又来过一次。

宁稚刚好要去法院,俩人只是碰上一面,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像陌生人似的。

这一天,雷娟拿到分得的一半房子的房款,约宁稚吃饭。

席间,雷娟说:“宁律师,那个田小斌真是恶有恶报!现在已经失信了!”

宁稚惊讶:“他不是把房子卖了,拿到钱了吗?没把网贷还上?”

“她一共欠了小百万的网贷,本来他算好了,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钱拿去还网贷,结果卖房的钱分了我一半,另一半被朋友带去花天酒地、赌博,输光光了,网贷没还上半分,全崩盘了。”

宁稚摇摇头:“还好你跑得快,不然得被这种人拖死。”

“可不是吗?所以我特别感谢你!”

宁稚笑:“都是工作。”

雷娟说:“当初王皓还觉得你律师费贵了,让我去找那种几千块的,还好我信了喻静的话。喻静说你办案子特别厉害!而且我在科音刷过你。”

宁稚苦笑:“科音拍我的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我是讼棍呢。”

“不是不是!我看那些视频,都是夸你为女性出头!”

宁稚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没说什么。

当初她担任拿起彩礼杀人案件的民事律师,因为案件热度过大,她在网上被狙了好久,都说她是讼棍,专门帮杀人的女人、骗婚的女人打官司。

“那田小斌现在住哪里?班还有上吗?”宁稚问。

雷娟说:“住他父母家,没上班了,人家把催款电话打到单位,被单位给辞了。”

“那他现在是没工作没收入还欠了小百万的网贷啊?”

“是啊,我估计最后得卖他父母的房子,才填得了这个坑……”

宁稚边听边拿出手机刷朋友圈。

她忙了一天,这会儿才有时间看朋友圈。

大拇指不断往下刷着,突然刷到一条雷娟的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