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和张晗看完房子出来,天黑了,俩人都饥肠辘辘,去吃烧烤。

“我不喜欢这个房子。”宁稚咬着串签子说,“通风不好,一进去就一股怪味儿,我估计采光也不怎么样。”

“便宜嘛。如果要采光好通风好,价格得贵上两三千块。”

说到这个,俩人都狠狠叹气了。

张晗还是学生,生活费靠父母给,负担不起更贵的房租。

宁稚的工资倒是能负担,但她还得存钱给外婆买墓地,不舍得拿大半工资租房。

“现在想想,我那个小房子有点香了。虽然在五楼,也没电梯,但南北通透、冬暖夏凉,格局还方正。”

张晗点点头:“而且离金诚所也近,你早上能多睡会儿。算了,暂时别折腾了,等将来我工作了,咱俩再合租个好房子!”

“好!”

宁稚吃完烧烤还是回萧让的房子。

早上误会萧让要放弃妇佳医院的案子,内心认为她是人渣,是坚决不想再借住他的房子,后面虽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也取消了对他人渣的认定,但还是得早点搬回去才是。

宁稚祈祷妇佳医院的案子早日开庭,早日结案,这样自己也能早点搬回自己家住。

两个月后,妇佳医院故意伤害一案在当地中级法院开庭。

萧让带张旭出庭,宁稚与孙晴旁听。

萧让换上了黑色律师袍,红色领带,左胸膛处别一枚律师徽章。

他坐在原告席上,平静严肃、有理有据地揭露妇佳医院的所有罪行。

“这些因为被告一故意延长第二产程而出生的婴儿,出生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窒息、缺氧。他们先是被送入新生儿重症监护室,花上十几万元进行治疗。一年之后,他们无一例外,都被确诊了脑瘫、癫痫、孤独症、智力低下、发育迟缓等等需要终身康复、干预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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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申请送上一份证据材料,法官允许后,他继续发言:“这些孩子在确诊后,经由被告一成长发育科的引导,前往一家叫做‘英嘉康复中心’的高端康复中心,也就是本案的被告二,进行各种各样昂贵的康复训练!证据材料便是被告二开给原告方的收款收据,以及原告方的转账回单。”

法官神色凝重地翻阅厚厚的证据材料。

这沓收据,是几百个无辜家庭的血泪。

法官看向萧让:“提问原告代理人——这些孩子一天得多少康复费用?”

“回审判长——平均一节课三百余元,不同程度的孩子,每天所需上的课时也有所不同。有的孩子一天上三节课,有的孩子一天上满六节课。”

旁听席小声议论。

“那一天就得一两千啊?一个月不得万?”

“父母去卖血也交不起这学费呐!”

“可不是吗?这不是故意要把人逼死吗?”

法官敲法槌,示意现场保持安静。

他看向萧让:“原告代理人可还有什么想补充的?”

“回审判长——原告方认为——被告一与被告二相勾结,故意伤害新生儿,致使新生儿成为脑病患者!我方申请提交双方利益输送的证据材料!”

这份证据材料,便是从税务那边调档过来,清晰、直观、铁证如山!

法官翻阅片刻,脸色越发难看。

“辩护人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被告席除了被告律师,还坐着两个长相相似的中年男人。

他们就是妇佳医院的产科主任和英嘉康复中心的院长。

被告律师回答道:“审判长,由于原告方提交了新证据,我方申请休庭。”

法官批准,宣布一周后再次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