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地。

卓宇行回头看张晗:“这阵子过得还好吗?”

宁稚说:“胖了三四斤,你说好不好吧?”

卓宇行傻笑地挠了挠头发:“胖点好胖点好。”

能胖起来,说明食欲没什么问题。

胃是情绪器官,能吃得下,能吸收,说明情绪不错。

卓宇行总算放心下来。

方才站在车边,萧让和他说,他还不太相信,明明从保定回来的那一天,张晗还不理人,像无生气的娃娃。

眼下自己一看,才确定她脸色确实是好了一些。

他望着张晗,说:“送你回北京的第二天,我就去加州了,昨儿半夜才下飞机。”

张晗看着窗外,什么都没说。

气氛有些尴尬,宁稚笑道:“那你时差都没倒呢!”

卓宇行:“没事儿,不倒也没事儿。”

开车的萧让补充道:“Rete在加州的工厂被当地劳工组织盯上了,三不五时就有工人罢工,宇行其实早该过去,但之前一直在保定,推迟到回北京才过去。”

他在帮卓宇行解释。

张晗没说什么,依旧看着窗外。

宁稚在后视镜里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闭嘴,他便不敢再说。

来到市局,在陈钧的安排下,他和两名女警一起为张晗做笔录。

空间密闭,张晗呼吸急促。

陈钧看出她的异常,安抚道:“张晗,不紧张,我们都是警察,都是来帮你的。你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你不用害怕。”

他这几句话,是从录音里学的。

白洁就是这么安抚张晗的。

张晗听言,不断深呼吸,紧绷了情绪松弛了一些。

陈钧开始询问:“请你将案发过程,详细告诉我们。”

张晗咽了咽嗓子,艰难开口:“那一天是周六,我和宁稚一早去医院探望萧让,我中午独自回家,进了家门,李康从阳台走进来,对我说——他就是当年救我的人,还给我看了他腹部的刀疤……我质问了他,他哑口无言,躲回房间,我也回我的房间。中途我出来倒了水喝,喝完没多久就觉得很困,我躺在床上午睡……再醒来,我发现我在……”

话到这里,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体温升高,放在桌上的双手,止不住打抖。

女警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半跪在她身边,小声问:“你还好吗?还可以继续吗?”

她紧咬着唇,重重点头:“我可以!”

她继续陈述:“我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双手双脚被绑在四柱床的四根柱子上,李康在侵犯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了郝星宇……十年前,郝星宇试图强奸我,我看过他的眼睛……他和眼睛和李康一模一样!”

陈钧点点头:“我们已经证实了李康就是郝星宇整容改名的新身份。你记得自己大约什么时候醒来的?”

张晗回忆道:“房里没有时钟,我看不到时间,但我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帘缝隙,外头是黑的,在他……在他连续侵犯了我三次之后,窗帘外是白的。”

陈钧心中有数,问:“下午几点开始昏睡的?”

张晗:“三点左右。”

陈钧:“你醒来后,能不能感受到自己在更早之前、在无意识的时候就被侵犯了,还是醒来的时候,是第一次被侵犯?”

张晗:“李康绑走我,就是为了侵犯我,我认为在我昏迷的时间里,他一定已经侵犯过我!”

陈钧:“案发后第一时间,我们就对第一案发现场进行了勘察,取走了你房间里的水杯、案发现场所有液体、食物进行化验,并未检测出任何使人昏迷或麻醉的成分,但你昏迷了至少十二个小时,并且被侵犯了也无法苏醒,实在不合常理。”

张晗被救后,第一时间做了司法鉴定,她不仅处女膜破裂,还有阴道撕裂,如同顺产生孩子一样,下体撕裂了,按理说会很痛,即便吃了安定成分类药物,也会被生生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