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挑眉看向他,目光微凉:“标的两个亿的案子,可请不动您萧律。您是老律师了,搁我这菜鸟律师面前装什么傻呢?”

萧让不悦地眯了迷眼。

代伟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孙晴没忍住,说:“宁律你不会以为你打了一份代持协议,代总就真的拥有了戴思通的股权吧?这种协议,我能打出五百份,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代持协议我都能给你打出来。”

宁稚不想跟他们废话,翻开件夹,拿出一叠发票打印件,推到萧让面前。

“过去十年时间,代先生以采购的名义,把威派公司公户内的资金转至戴思通的账户。这些钱,明面上是威派向戴思通采购材料的货款,但实际上,威派用不到这些材料,这些钱,实际上是代先生持股戴思通的入股金。”

代伟正烫洗茶具的手一抖,热水撒了一些在腿上,他被烫得站起身。

孙晴赶紧起身,走到他身侧扶着他:“您烫到了吗?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代伟激动道:“不用!”

他看向宁稚,语不成调地问:“你瞎说什么?我们找戴思通买的那些材料,全都是做我们自己的产品!”

宁稚拿出几份威派和工厂的协议副本:“威派是贸易商,压根就不生产,你让戴思通虚开专票,转移婚内共同财产,并且将这些虚开的专票进行抵扣、列成本税前扣除,这不仅涉嫌偷税漏税,还有虚开专票。”

她把另一叠发票副本丢到代伟面前:“十年时间,威派和戴思通通过这样的手法,虚开了超过10亿的专票,涉案税额达1.3亿,属于涉案金额巨大。根据《刑法》第二百零五条规定,虚开的税款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她故意在“无期徒刑”和“没收财产”八个字上加重语气。

代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晴赶紧去扶他。

萧让看着宁稚,脸色不辨喜怒:“你看过账本了?”

宁稚挑眉:“我不用看账本也知道威派的存货绝对有问题!”

代伟嗓子打抖:“陆琴她要分多少?”

宁稚说:“在威派把偷漏的税补上后,再跟您平分剩下的钱,大概是.65亿元,以及戴思通5%的股权。”

代伟吼道:“给!我都给!”

萧让撇他一眼,立刻说道:“戴思通5%的股权,折合人民币10个亿,加上威派补完税后的.65亿,一共15亿分割给陆女士。宁律和陆女士沟通一下,没问题的话,可以准备新的协议了。”

宁稚轻笑出声。

“代先生婚后持有的10%的戴思通的股份,目前估值110亿人民币,分割一半给陆女士,也是55亿人民币,而非10亿。萧律您真的很搞笑。”

萧让轻咳一声:“110亿的估值,是你们找人做的,不代表我们认可。我们内部做过评估,代总持有的戴思通的股份,估值最多就在20亿人民币。”

宁稚点点头:“那行啊,既然双方都不满意对方的估值,那直接分割10%的股权好了。代先生5%,陆女士5%,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