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十二点,宋平媚还没等到宋星绸回来,焦急得不行。

她只能打过去问。

宋星绸看到宋平媚的来电,清了清嗓子。

她胡乱扯了个谎,说今晚和双双在外面住,不回家了,明天直接去学校。

接电话时,秦戈手指捏住她的一缕头发把玩,神色也带着玩味。

等挂了电话,兴致被打断,两人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讲话。

“怎么会突然掉水里,想什么那时候?”秦戈问。

宋星绸一愣。

难道在她昏迷的时候,秦戈找于伯伯了?

秦戈是人精,她又不擅长撒谎,撒谎会脸红,很容易被他看出来。

她假意转头去放手机,“想起那箱子鱼还没拿,回头看了下,脚就踩空了。”

她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这个解释是目前看来最合理。

找不出错漏的。

秦戈把她那缕头发拉到鼻子底下轻轻闻了闻,嘴角笑开,“你猜是谁救了你?”

这个动作,秦经霁也做过,怎么偏秦戈做出来就这么欲?

宋星绸想不通,怎么又被秦戈撩到了。

“谁?”

“那个船夫。”他说。

于伯伯?

宋星绸这回是真的担心秦戈已经起疑了。

只要秦戈稍微去查一下于必的身世,必然牵出她的。

伴君如伴虎啊,在秦戈身边待久了,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但装傻是她长项,她表情诧异,不由望向他。

“哪个?是你说的海军吗?”

“嗯,他水性好,比我动作快。”

宋星绸撇撇嘴,撒娇道:“千金万贵的秦三爷也想救我这么个小小女人吗?”

“对,”秦戈转个身仰着躺,一只手垫在脑袋下面,“你死了,谁陪我偷情。”

宋星绸被他气笑,“秦三爷想偷,外面大把的女人要陪你偷,轮不到我。”

“我喜欢当家贼。”他惯会巧舌如簧,再大的歪理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宋星绸突然说,“小叔。”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无论你在干什么,你会去找我吗?”

宋星绸有种预感,她的身世就快瞒不住了。

到时候许家带人过来,悄无声息的把她带走,也不是没可能。

在他们眼里,她是不应该出生的存在。

她们一直在找她,生怕她亲生父亲走了以后,她会突然跳出来分一杯羹。

她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小时候见过一面,被许太太日日用淬了毒的语言侵染过,看她的眼神如看仇人。

宋星绸不明白那样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身上,她到现在还记得。

恶毒、鄙夷、巴不得除之后快。

当时她就吓哭了。

从小就娇气。

宋星绸就是许太太心头的一根刺,一天不拔除,一天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