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月11日,我带了两本《爱格》,一个写作用的本子,还有一本滥竽充数的口腔,就这样被舅舅开车带往距平桥四十公里的小镇——明港。

到了明港才发现这里同市内没什么两样,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而且信阳唯一一座机场也建在这里

看见有座大楼正在施工,恨不得进去问一下房价。这里的发展潜力未必比市内差,赶紧找一个看上去又旧又破的老房子,低价买下,等着拆迁。

转念一想:要真有这好事还轮得到我?不早被别人抢走了?

我现在算是感受到了拆迁的魔力,辛辛苦苦一辈子,还就不如人家随便拆一下。还学个鸡毛的医,不如钻研这些投机取巧的东西。那些当领导的也别老说现在的年轻人这不行那不行,你看这个世界被你们弄的多不公平!

舅舅一路上只与我聊了几句,都是些学习方面的东西,话不多,可能是彼此不太熟悉的缘故。

他的店开在明港大世界对面,一看就知道是黄金地段,从外边看是上下两层的商铺。‘大世界应该是明港最繁华的商业街,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即将拆迁…’妈的,我真是疯了!

走进店内,一楼是诊疗区,有3台牙椅,还有休息区。我把包放在靠近玻璃门边的沙发上,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我给你找本认认器械。”舅舅递给我一本,我坐在沙发上,面前有一个粉红色的小圆桌。我腿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是冰凉的,有个25岁左右的姐姐正在拖地,我猜她可能是店里的助手。

终于来了病人,幸好我没有忘记带上平日极少使用的眼镜。

为了不影响舅舅操作,我站在病人的左后方,前面又是与牙椅平齐的玻璃板,根本看不见病人嘴里的情况。

‘算了,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又不是真的想学什么!’

我看见墙上挂的有白大褂,有些心虚地想要问舅舅是否应该穿上白大褂,可犹豫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

就这样,我站在错误的位置,穿着灰色短袖,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看热闹的路人,或是病人的家属。

更离谱的是我还戴着眼镜,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实际上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样熬到了晚上,我跑到街上吃了个鸡蛋饼,又去超市买了点日常用品,舅舅把我领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整个房间光治疗椅就占了一半的空间,还有一张小沙发,看上去挺硬的,总体情况倒也不坏。

房间里闷热的吓人,进来两分钟,像是蒸了一场桑拿。幸亏房间里面装有空调,就是需要用垃圾桶去接一下空调管道排出来的水。

舅舅告诉我洗澡去5楼,便走进隔壁的房间休息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有5楼呢?’我沿着狭窄的楼道往上爬,从3楼开始便是没有装修痕迹的毛坯房。楼的大厅内还发出奇怪的红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很像外星人正在拿地球小孩子做实验。

我没带手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照亮的工具,这黑洞洞的地方肯定没有电灯。突然那红光竟穿过拐角,折射到我的身上,我吓得两腿发软,祈祷外星大哥不要把我掳走做什么奇怪的实验。

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壮着胆子往那里面看了一眼——好家伙,竟是广告牌发出的红光,无聊!

上到5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边在心里痛骂房地产这批奸商边找灯,这样一来竟真的什么也不怕了。

妈的,外观看起来只有两层的房子你能弄成5层,赚钱赚到姥姥家了!

2019年月15日,日子过的倒也不坏,唯一让我有些奇怪的是我与舅舅之间的交流很少,除了必要的交流,我们不多说一句话。

前两天闲的时候我还装模作样的看看口腔,今天直接把《爱格》带了下来,看《爱格》!舅舅好像并不关心我是否能学到些什么,倒是把我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挺好。中午他很喜欢点冒似十几块一份的盒饭,并坚持不让我掏钱。

“你天天装站在那后面,能看见病号口内的情况吗?”原来他知道我看不见,也对,毕竟他也是从这一阶段走过来的,自然知道站在那个角度看不见口内情况。

“嗯,没事,看的还行。” “你喜欢干口腔吗?”舅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只不过听说这行赚钱。上大学之前想着试一下,一上大学才发现根本不喜欢,大一上学期所有的考试都挂科了。”我觉得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便如实交待。

“好吧,不管喜不喜欢先看看吧,没事的时候我这的材料你都可以随便看。”我脸上笑着应和,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来这的几天里,我并没有写几句像模像样的东西。一方面是因为时间紧,更重要的是懒惰,总是写两个字就写不下去了。我又开始怀疑我所谓的‘才华’,还有我对写作虚伪的喜爱。有空我宁可刷qq看点、看电影,也不愿写东西。

2019年月1日,今天晚上舅舅有事回平桥,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可能与我天生的性格有关,尽管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习,尽管舅舅与我父母关系还算不错,但我仍旧时常感到不自在与紧张。这是一种天生的情感,不是通过自我安慰就可以消除的。

舅舅走后,我感到难得的轻松自在,跑到小吃街买了很多好吃的,关上店门,龟缩在房间里边享用美食边看电影。从暑假开始到现在,我几乎没有享受过如此悠闲美妙的时光。

直到快12点我才恋恋不舍地去楼上洗澡,我已经习惯了黑暗狭窄的楼梯,尽管它依然会给我意外的惊喜。昨天是狗叫,前天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大前天是什么?我已经记不确切了…

2019年月18日,早上接空调管道滴在垃圾桶里的水时一不小心把水洒了一地,再加上垃圾桶里有我昨天吃的葱油饼袋子,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使整个房间简直变成了臭水沟。幸亏我醒来的时间够早,没命地跑上跑下清理,终于在舅舅回来之前毁灭了‘犯罪现场’。但那恶心的气味却仍旧蕴藏在空中,我只能寄希望于舅舅没事不会走进这个房间。

最近很喜欢听胡适和郁可唯的《知否》,闲来无事把这首歌的歌词在本子上抄了一遍。越抄越过瘾,干脆又抄了一首《蒲公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