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延殿。

暗卫们提着一个被打得血淋淋的人过来,血糊了一脸看不清样貌。

像丢死狗一般,丢在地上。

汪公公从怀里掏出一沓子信件,放在景帝身旁的桌子上。

“陛下,这位是明贵人身旁的大太监,从最初昭仪时就开始服侍了,叫何围,小何子。”

汪公公躬身回禀着,说罢又走上前去,踢了踢小何子说:“起来,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小何子仍躺在地上,挣扎了两次,都没有起得来。

张嘴想说话,却吐出一口血沫来。

汪公公气得又踢了一脚:“别装死,方才太医都喂了你一颗凝血丹。”

“你若是再拖拖拉拉的,就继续受罚!”

小何子又吐出口血来,用手撑着地,强挺着跪起来。

“陛…陛下。”

“奴才有一次在外间守门时,偶然像是听到内室舒贵人和我们主子商议出宫之事。”

“因着隔了一道门,奴才也没听清楚。”

“后来奴才偶然巡察时……”

小何子话说道一半,汪公公便咳嗽一声。

小何子抿唇,犹豫片刻说了真话道:“奴才是想着在主子这偷点东西出去变卖。

结果发现主子内室里有一块砖石松动,本想着叫内务司的人来修,却发现砖石下面藏着这些密信。”

“奴才怕被人发现不敢多看,赶紧放回原位了。”

小何子声音细弱模糊地说着,眼睛视线都要被血糊住,又努力抬胳膊擦了一把。

其实信件他看了许多,但是不敢说,若是说了,必定是死路一条。

最初受尽了罚,都没有说出此事,一方面是心存侥幸,觉得没什么大事,不想被主子们知道他手脚不干净。

一方面是信上的东西太过于惊悚,他就算是说自己没看,主子们也不一定信。

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后面见侍卫都有被打死的了,知道这事大了,不能善了,为求自保才说出来了。

景帝拿过信件,逐一翻开看,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

一共数十封。

都是从薛府传出来的,上面盖着薛泰宁的私印,陈翠写的。

“长春宫搜了吗?”景帝边看信边问。

汪公公躬身,有些犹豫回答:“还没有。”

舒贵人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妃子,身为贵人,没有陛下的明喻搜宫,他也不敢随便搜。

后宫的事情风云变幻,稍有不对便会反转,他不敢赌。

毕竟明贵人…也总是骗人。

景帝刚好看完一封信,乃是陈翠要明媚儿为了薛家之事,向他求情的信件,不悦地拍在桌上。

“这点事也要孤教你?”

“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去。”汪公公忙躬身告罪,刚想走。

内务司总管丁公公也带着暗卫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