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朝廷命妇,她们也是与宫中的人时常打交代。常嬷嬷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为人亲切宽厚。

但却有一点,但凡是涉及到太后娘娘吩咐的事情,常嬷嬷则是格外认真。一板一眼,绝不会马虎对待。

先前三王爷娶亲,常嬷嬷也是奉太后之命去那未来三王妃府中教导宫中规矩。先前,那三王妃还仗着自己母族势力大,丝毫不把常嬷嬷放在眼中。

可常嬷嬷并没有畏惧,相反看着跋扈任性的王妃。常嬷嬷更是悉心教导,听闻那王妃出嫁后变得贤良淑德,性情温驯。

人人皆说这都是常嬷嬷的功劳,听闻那段时日在三皇妃府中常常听到三皇妃的惨叫。

三皇妃家人心疼,想要劝阻一番。但常嬷嬷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更何况常嬷嬷还是出了名的固执。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闺女被常嬷嬷调教了。

“咳……”宋清纭想不到常嬷嬷转变如此之快,先前还铁青着脸的常嬷嬷竟然变回先前那个慈祥的模样。

见宋清纭咳得厉害,常嬷嬷更是上前关心。她轻轻拍打着宋清纭的后背,又让人赶紧拿上一些润喉的蜂蜜柚子茶。

“瞧姑娘累的,着实是老奴考虑不周,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寓春,望夏,好好伺候宋大姑娘!”常嬷嬷转头吩咐道。

随后便带着几位一脸懵的命妇离开葳蕤阁,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几人。宋清纭看着常嬷嬷离开的背影,很是后悔!

难不成,她还是做得太好了?

……

云中天,穿堂风将床帘吹得飘飘。烛台上的烛火摇曳,将男子的身影照得晃动。

祝隐清算着这个月的账单,丝毫没有留意门外的来人。他敲打算盘的手算得飞快,发出噼里啪啦的敲打声。

烛火照应下,清澈可见祝隐那紧锁的眉头。只见他将算盘缓缓放了下来,无精打采道:“这个月也就勉勉强强吧!”

清阳有些好奇,连忙走到祝隐身后,祝隐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撑着头看着账单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的清阳。

“这还算勉勉强强?”清阳看着云中天账单上写着的天数字,不禁倒吸一口气。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两。

说起来,他倒是真的很佩服祝隐,能从一个乞丐儿到如今的云中天掌柜,可见他确实是做生意的料。

“祝君山,人心不足蛇吞象!”清阳坐到祝隐身旁,劝道。

账单中光是利息便高达三万两,更不要说云中天的其他产业。

祝隐被清阳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天,他捂着胸口怨恨地盯着一旁坐着的清阳,没好气道:“你小子!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儿声响,吓我一跳!”

说起来,也不知是清阳这小子武艺高超还是他存心想要吓祝隐。每每只有祝隐一人之时,清阳总能不知不觉混进来,接着便是将祝隐吓一跳。

清阳露出洁白的牙齿,将手交叉放在脑袋后,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还不习惯!可见,祝君山这些年来你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面对清阳的嘲讽,祝隐显然不以为然。他四处打量一番,小声问道:“那位呢?”

祝隐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是叶温辞,清阳耸了耸肩,解释道:“四皇子设宴,说是要与殿下叙旧。”

许是看到叶温辞不在,祝隐这才舒了一口气,“正好他不在!今日,我就大吐苦水!”

祝隐看着本月的账单,心中憋了一肚子气。正好叶温辞不在,祝隐便朝清阳说道:“说起这利息钱我就一肚子火!先前宋家公子不是来云中天抵押地契,那位知晓以后竟然让我莫要收宋公子的利息!”

清阳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竖起耳朵听着祝隐大吐苦水。

“要知道,咱们云中天,便是靠钱庄的利息发家!虽说我云中天利息高昂,但咱们效率高不是?若是说算起宋公子那单,云中天这个月起码多挣三千两!更不要说,若是宋公子还不上,那他的那一叠地契都归云中天。”

三千两?据清阳所知,宋公子不过只拿到一万两,可这祝隐却是心黑,竟然要人一月三千两利息。

清阳算是知晓了,祝隐能有今天估计全靠心黑。

“可这七皇子也不知是不是妻管严!这还尚未成亲,便这般照拂宋家人。日后若是成亲了,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