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您觉得是我在暗示你送回鸣玉,更怕您觉得我是在拐着弯的表达不满。”

“……”

“陛下,我如今只是想好好与您相处,看着鸣玉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

沉默片刻。

景帝的大手覆盖上明媚儿拦抱住自己腰的柔荑,将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

转身一看。

明媚儿眼尾都红了,正低眸,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

景帝轻轻叹口气,一手抵住明媚儿身后的墙,一手又缓缓抬起明媚儿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孤最后与你说一次。”

“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耗费孤对你的耐心。”

“有时候明明是很小的事情,你不说真话,又瞒不住孤的眼,只能让孤厌烦。”

景帝的声音中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奈和一丝丝央求。

从前,他并不是个较真的人,甚至因为他是皇帝,有很多是非黑白之事,他都不在意真相到底如何。

《资治通鉴》中说:“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凡事都要争个是非对错,非黑即白,对于皇帝来说是最愚蠢的。

但是偏偏在明媚儿身上,他当不了那个睁眼瞎。

明媚儿重重点头应下,一颗豆大的泪趁机从眼眶里掉落,不巧,砸到了景帝的手上。

景帝微微俯身低头。

一个轻柔的吻落到了明媚儿的眼睛上。

“别哭。”

“用膳吧。”

说罢,景帝重新牵起明媚儿的手,两个人落座在桌前用膳。

明媚儿还有些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景帝将筷子放到她手上,又给她夹了一口葱爆羊肉。

“多谢陛下。”明媚儿声音闷闷地道谢。

景帝恩了一声,也开始用膳。

“鸣玉比从前胖了一些,平日里虽然也不爱哭闹,鲜少发出响动来,但眼睛已经能看到人了,经常黑黢黢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最喜欢的乳母是一位叶姓乳母,只有叶氏过去抱她,她眼睛才会聚焦。”

“叶氏是内务司安排的人,我让人查过底,出身很清白。”

“……”

景帝缓缓和明媚儿说着鸣玉的近况,大到身体如何,小到生活的细微末节。

明媚儿听着听着,总是忘记夹菜吃,一碗白米饭来回的往嘴里添,引得景帝侧目、停顿。

每当这个时候,明媚儿才会后知后觉地往嘴里夹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菜。

她一心都扑在鸣玉身上。

“你想将鸣玉带到身边来养?”景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