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她衣衫尽褪,而他整个人伏在她脖颈之间。

沈皇后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一时之间浑身酥麻,整个人都软成一团。

“恩…”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

景帝动作一滞,忍了又忍。

还是站起身。

“边疆有急报还未处理。”

“孤,明日来看你。”

说罢不等沈皇后回答,穿好外衫,转头就走。

“臣妾,恭送陛下。”沈皇后也披上寝衣行礼恭送。

面上依然和婉大方、平静如水。

只是看着景帝离开的背影,她脸上的笑,散得干干净净。

面无表情穿好寝衣,她又变成了那个华贵无双的皇后。

“娘娘。”贴身宫女秋菊端着烛台进来,放在桌上不敢看皇后的脸色。

“…秋菊,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沈皇后抬眸看向秋菊,神色不改问道。

秋菊略蹙眉,满口否认道:“娘娘多心了,您尚在桃李年华,怎么也说不上老啊。”

“你见过冲喜的女子吗?是不是很漂亮。”沈皇后问道。

从前陛下并不留恋后宫,一个月也不过是来个五六次,其中她和宁妃的荣宠最盛。

可是陛下如今已然大好,还未曾招幸过任何一位妃嫔,连她躺在他身下,他都能毫不动心。

却和那女子在乾清宫缠绵悱恻数日。

到底是她们姿容太差,还是窑子里出来的娼妇一身狐媚勾人?

“奴婢未曾见得,只是听人说容貌不凡,不过她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又出身低贱有什么风韵可言,她是万万不能和娘娘比的。”

秋菊的回答出自内心,她是内务局派来皇后身边服侍的,至今已经有七年。

她拢共在宫中呆了二十年,敢拍胸脯说,沈皇后的规矩和仪容气场是宫里数一数二的。

“陛下对那冲喜女子多有恩宠,也不过是为着龙体考虑,娘娘别多心。”秋菊劝解着。

“本宫从不顾念恩宠多少,只是中宫无子…”

古人言,娶妻娶贤、娶妾娶色。

她从不屑于和嫔妃们攀比容颜,谁也撼动不了她中宫之位,她苦恼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子嗣一事。

沈皇后拿起景帝喝过的茶水,仔细打量后,一饮而尽。

宫道上,宫人抬着龙辇慢悠悠地走,一直得不到陛下命令,心里都有些没谱。

“陛下,咱们是回御房,还是乾清宫?”

景帝坐上龙辇,汪公公小心翼翼询问,不敢触霉头。

这十五大晚上的,和皇后娘娘刚要开始就结束了…是什么情况。

景帝摩挲玉扳指的手一顿,看向汪公公的眼神略带不悦。

“回乾清宫。”汪公公立刻吩咐抬龙辇的宫人。

“从房里挑几样好的,明日送去凤仪宫。”

待到乾清宫门口,主殿毫无光亮,汪公公刚要宣告,就被景帝这句吩咐给堵回去了。

“是,陛下。”

汪公公十分恭顺跟着景帝走到永延殿门口,他就停下了。

没有再不识趣跟上去打扰。

灭烛的主殿、被堵回去的宣告,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至于景帝一入内殿便看到小榻上盖得严严实实、鼓着的大包,正是明媚儿。

他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再加上三年卧床,往往都是白日昏睡,夜晚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