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见宋清纭学的极好,又把该教导的东西都教上一遍。

不知是宋清纭聪慧还是怎么的,常嬷嬷还未教导的宫规,宋清纭都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见此情形,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常嬷嬷今日的教导便结束了。常嬷嬷心满意足地带着一众贵妇风风火火地踏出葳蕤阁的门。

只是,她们刚踏出门,便听到常嬷嬷冷声问道:“你是谁?在门口偷偷摸摸地干嘛?”

“回嬷嬷的话,小女名叫宋元霜,是宋府的小女儿。今日来此,是有事想要请教姐姐!”

得知是宋家的女儿,常嬷嬷也没有过问什么。随后便赶回祈福殿中同太后告知今日的事情。

听到宋元霜叫宋清纭姐姐,寓春和望夏相视不敢置信。自打宋廷敬娶了续弦以后,宋元霜进了府中对宋清纭有着莫名的敌意。

就连回老家祭祖的时候也不给宋清纭面子,这一回在葳蕤阁竟然听到这个称呼。寓春和望夏都感到惊奇。

宋清纭躺在贵妃椅上,外头的动静也是听得明明白白。宋元霜鲜少来葳蕤阁,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来定然是有了别的打算。

望夏这时候走出葳蕤阁,门外的宋元霜已然消失不见。

宋清纭问道:“宋二小姐在门外站着可有些时日了吧?”

望夏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也不知!按理来说,常嬷嬷来葳蕤阁教导小姐宫规的时候,葳蕤阁除了咱们其他人都是不得进入的。”

宋元霜的到来,宋清纭并不意外。看来,前世马氏要她劝叶温辞纳宋元霜为侧妃并不仅仅只是马氏的意思,或许宋元霜早早便有了心思。

只是,葳蕤阁已然明令禁止常嬷嬷来教导宫规之时,宋府所有人都不得入内。那宋元霜到底是如何进来的呢?

……

兰亭轩中,宋廷敬让一向疼爱有加的宋知舟跪在地板上。天气燥热,少年跪了一会儿额头上便布满了汗珠。

马氏看着正在气头上的宋廷敬,更是心疼跪着的宋知舟,她连忙劝道:“知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老爷又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话音刚落,马氏便想着将宋知舟扶起身。然而还没有碰到宋知舟的手肘,便被宋知舟甩开。

红日高高挂在天空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宋知舟跪在庭院中央,毒辣的太阳让少年里衣全然浸湿。

少年意识有些模糊,然而他却倔强地听着父亲的话,哪怕快要支撑不住,也绝不起身。

宋知舟用衣袖擦去两鬓的汗珠,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父亲说得不错,孩儿有错,有错就应该受罚!”

马氏抬头看着猛烈的太阳,险些昏厥。看着如此固执的宋知舟,马氏心疼不已。她连忙提着裙裾走到宋廷廷跟前。

涂着艳红豆蔻的手搭上了宋廷敬的肩膀上,马氏嗔道:“老爷!舟儿近来的辛苦老爷可是知晓的。舟儿如今也不过是逃学罢了,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爷何苦要咄咄逼人呢?”

一双儿女是马氏的掌心宝贝,看着摇摇欲坠,几近昏厥的宋知舟马氏更是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夫子如何生气,只一味为宋知舟说好话。

然而马氏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宋廷敬不满,他朝马氏剜去一个眼刀,训斥道:“便是有你这样的慈母,舟儿如今才会胆大包天,竟然连夫子的课都不上了?”

“宋知舟!”宋廷敬推开马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冷问跪在庭院中央的宋廷敬:“你到底去做什么了?如今竟然都学会逃学了?你可知晓,为父为你请夫子的苦心?”

哪怕宋府近几年愈发没落,宋廷敬都没有生出停掉为宋知舟请夫子的开支。若非外出办事的时候,路过宋知舟的学堂之时。

宋廷敬才发现,宋知舟已然逃学许多回了。就连夫子,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宋廷敬也顾不上鲛绡坊的买卖,四处发散人去寻找宋知舟。找了老半天,这才发现宋知舟竟然去了红楼!

小小年纪,便不学无术。特别是想起请夫子的高昂费用,那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银两竟然就这样有去无回,宋廷敬的心更是在泣血!

“孩儿知晓!孩儿之所以去红楼,实则是另有苦衷!”宋知舟解释道。

宋廷敬一听,铁青的脸上竟然被气笑了。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宋知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有何苦衷?赶紧从实招来!”宋廷敬没好气说道。

就在这时,听到声响的宋清纭赶了过来,看到面色青白的宋知舟。宋清纭心上一沉,她赶忙将宋知舟扶了起来。

宋知舟看到宋清纭,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跪了一会,宋知舟意识有些模糊,他有气无力说道:“孩儿不愿走科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