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自然是,给江庄主一个,自首的机会。”谭恕予慢悠悠地说着。

“什么?!”江晚添猛的走到谭恕予和江郁中间,哀戚地看着谭恕予问道,“自首什么?你说我父亲杀了九叔公?!”

“不是江九爷,是靘竹夫人。”谭恕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什么!!!这下在场的雪鹀、江晚添和肖紫莲都发出了惊呼。

只有庄主江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江庄主,怎么?敢做不敢当吗?”谭恕予步步紧逼。

“谭兄!谭兄!这是怎么回事啊?!”江晚添颤抖着走到谭恕予面前,恳求他给个解释。

“哎~江兄,这么说吧,从造谣信开始,再是江九爷的仙逝,最后是靘竹夫人的自戕,这些看似连环事件,其实,归结起来,只发生了一件事——靘竹夫人到身亡。”谭恕予语调缓慢,但是每个字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

“我知道了!小鱼,你的意思是,造谣信是凶手为了杀死靘竹夫人做的障眼法,江九爷的去世,是个意外。”雪鹀瞬间顿悟。

谭恕予朝着雪鹀点点头。

雪鹀一直紧跟着谭恕予,但她还有不解的地方:“照你刚刚说的,造谣信是江庄主写的,靘竹夫人也是他杀的,那江庄主杀害靘竹夫人的动机呢?靘竹夫人的遗里写的为姐姐报仇,是不是真有此事?被江庄主提前知道了,就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靘竹夫人是被庄主谋害的,那么那份遗,自然也是伪造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位被呵斥离庄的侍女,这不重要。”谭恕予解释道。

“那你说,我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谋害靘竹姨?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啊!”江晚添哭着问道。

“喏,为了她!”谭恕予抬了抬下巴,指向肖紫莲的方向。

“什么?!表妹?!”江晚添又是惊呼。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肖紫莲颤颤巍巍,似承受不了不住一样,跌坐在地,庄主江郁赶紧过去蹲在地上,扶着她。

“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肖紫莲声音发抖,泪水连连,像花一样的年纪,连哭泣都是我见尤怜啊。

“哎~一个男人,要杀自己的妻子,通常只有一个理由——他有新欢了。”谭恕予看向庄主江郁,“江庄主,您说对吗?”

江郁仍旧扶着肖紫莲,只看着她,不说话。

“姨,姨父?”肖紫莲惊恐地看着江郁,往后挪着,似乎想离他远一点。

“那,那些造谣信?!”江晚添脑子里一团浆糊。“可是,可是巡逻的家仆说,信笺出现的前一天,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啊!”江晚添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啊,没有可疑的人啊!若是江庄主亲自来巡视,他当然不是可疑的人啊!”谭恕予耐心地解释着。“江庄主写造谣信,这也是为他杀害妻子做的准备而已。”

谭恕予拍拍江晚添的肩膀,“那些造谣信,都是江庄主自己挂在树枝上的,虽然他派人看守,但是,他自己也会到这边来,装模作样地巡视一番,趁家仆不注意的时候,用他的绝学霹雳惊弦,把卷好的宣纸戳在树叶里,层层叠叠的树叶,是天然的屏障,不特意去找,肯定是看不到信笺的。等到第二天白天,在墙外暗处,再弹指一挥,让卷好的信笺展开来,这样,家仆发现信笺的同时,确实没有见到任何人,而他,正好又不在场。”

“可是,可是……”江晚添还是懵懵的,不过,任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人凶手,都是难以置信的。

“哎~我再说一句吧,人人都说靘竹夫人长得像你的亲生母亲,其实,长得最像你的亲生母亲的,是这位表小姐,肖紫莲,尤其是现在肖小姐年方二八,正好是当年你的父亲母亲相恋的时候。”谭恕予慢慢踱步到庄主江郁和肖紫莲面前,“所以,念在江庄主是对发妻的一片痴心上,江庄主,您就自首吧。”

这时,江郁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谭恕予,眼神里有悲痛,也有怨愤。

“呵!不愧是绮霞阁的少阁主,心思灵敏啊。”江郁这样说着,但是脸上毫无赞赏的意思。

“江庄主好手段,晚辈佩服。”谭恕予吊儿郎当地抬手作揖。

“可是,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做的。”江郁突然笑出来了。

谭恕予点点头:“这点确实难办,毕竟在你的山庄里,到处都是你的人、你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那颗榕树上,是不是留下了江庄主霹雳惊弦的痕迹呢?!”谭恕予说完,就向榕树走去。

突然,江郁挡在了谭恕予的面前,眯着眼睛,威胁道:“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就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