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明姑娘磨墨的姿势不对,就说这磨墨的方式也是大错特错!

好好的极品龙纹墨砚条,就这么被明姑娘给祸害了。

磨着磨着。

“陛下,奴有机会见到朝中大臣吗?”

“就譬如这位不值一提的广平侯。”

她真想看看曹德海看到她陪在陛下身边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要你和曾经的我一样,活在未知的恐惧里,不知道那把悬在头顶上的刀,何时落下。”

“曾经发生的一切,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千百倍的偿还。”

景帝沾着墨落下最后一笔回复大理寺卿应天生的奏折。

上面赫然写着:“七日内查出凶犯,生死不论。”

“见不到。”景帝语气冷淡的回应。

摆摆手,汪公公自觉上前把炕桌和奏折都收拾了放在小榻最边角,便也离开殿内去守门口。

“为什么?”明媚儿有些不解。

她看的话本子上曾多次写过,某郎君带着女眷参加某宴会,在女眷被欺辱时出现霸气护妻之类的场面。

更有所谓皇家家宴,也会特邀大臣携带女眷参加。

这不都是有机会见面的吗?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通了。

“奴知道了陛下。”明媚儿卷翘的睫毛抖了又抖,最后低下头掩住眸中情绪。

她怎么忘了呢。

她就是个没名没份的人,怎么可能参加正式宴会,更不可能被带去见朝臣。

这是现实世界,不是话本子。

“知道什么?”景帝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同时也方便端详着她的情绪变化。

摸到她光滑柔软的脸,下意识摩挲几下,忍住想掐一把的冲动。

“奴知道,奴的身份低微,永远都不可能见到朝臣。”

明媚儿尽可能用最平淡的声音说出来,可眼底的一丝落寞还是很快就被景帝扑捉到了。

“哎呀。”

景帝狠狠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猝不及防疼得她痛呼出声。

紧接着她就被景帝禁锢般搂在怀里,他呼吸热热的喷在她耳畔,痒到心尖。

“还想着别的男人?”

“恩?”

他的手灵巧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带起一片酥麻。

临到结束,他才搂着她说了一句:“广平侯死了。”

“你这辈子,都只有孤一个男人了。”

像是要断绝她的念头。

又像是在宣示主权,抚慰某颗躁郁的心。

而夜晚。

接到景帝朱批的大理寺卿应天生看到奏折上这句“生死不论”揣摩了两天,终于悟出含义。

最后随意在死牢里杀了五个犯人就交差了。

接下来三日又接连死了不少人,但要么官职低微,要么是商贾走卒不值一提,他都是用同样方法结案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被杀的手法一模一样。

怪只怪他们时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