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西北,多商队,多异人,混乱不堪。

陛下这是存心要让陈家上百口人死绝。

想起曾经陛下的雷厉风行,汪公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陛下这是仁慈了,还是更会拐着弯的杀人了。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陈家出了陈佩莹,且自身不正。

之前俪妃娘娘生了鸣玉公主,钦天监传出的许多风言风语和陈佩莹父亲暗中与沈尚走动之事,陛下都知道,只是一直不发作罢了。

眼下陈佩莹又对俪妃娘娘如此,说背后没事?那是胡扯。

“陛下,可要深查下去?”汪公公低声询问。

景帝眸光微闪。

许久。

“查。”

“等风波过了,再将陈家人和幕后主使做处置,宫里的人先处理干净。”

“让广平王走密道入宫。”

“是。”汪公公恭敬应下。

景帝更衣后,去房处理政务。

这些日子没回宫,逼他出现的折子都已经堆了几个小山高了。

景帝边看边是冷笑。

半晌。

“让俪妃回宫,别留在西太后宫里,派巫医去给俪妃诊治。”

“鸣玉抱回永寿宫,慈安那边加派人手伺候。”

“是,陛下。”汪公公应下。

“……”

房内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景帝翻阅奏折和汪公公磨墨的细微响动。

另一边,宁寿宫。

东太后跪在内室的佛堂前,诵经念佛。

“太后娘娘,慈宁宫方才不安生,俪妃被陈选侍刺伤晕倒,妃受惊小产,流下一个死胎……”

乌兰从门外走进来到东太后身后,躬身小声将方才慈宁宫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东太后念完嘴里最后一声佛号后,伸出手。

乌兰恭敬地将东太后搀扶起身,扶坐在一旁榻上。

“一个好好的孩子没了,真是罪过。”东太后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一脸可惜道。

乌兰说:“太后娘娘,这都是陈选侍的过错,太不安分,造业太过。”

东太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又抬眸看向乌兰,眼神灼灼。

“乌兰,你说皇帝会怎么处罚陈选侍?”

乌兰想了想,试探性道:“若是按照陛下从前的性格,大概会将陈选侍一家处死吧?”

东太后唇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回答乌兰,只道:“多留意乾清宫的动静,将宫内之事悄悄传到王府。”

“太后娘娘,咱们若是不停手,陛下很快就会知道……”乌兰犹豫着劝道。

东太后看向乌兰,神色平淡道:“从嘉承动手那日起,咱们就没有停手的机会了。

况且事已至此,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嘉承到底是哀家的亲儿子,哪怕哀家知道他并不能当一个好的帝王,也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

“……”

乌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像是听明白东太后的弦外之音了。

她作为东太后的陪嫁宫女,这些年日日夜夜从未与东太后分离,为东太后处理过无数阴私之事。

此次回宫,她自然也知道一切事情的始末。

若是按照恒亲王所说,景帝应当是必死无疑了。

那如今景帝又好端端地回来了,计划显然失败,谋反之事不成,按理来说都应该停手,好好想办法将收尾之事处理干净,而不是继续下去。

可东太后还是选择了继续。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的景帝是假的,乃是景帝的人或是西太后弄鬼,来稳定朝纲的。

不然她们此举,无异于是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