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炉鼎又发出惊叫,有魔修慌慌张张地跑到赵端跟前。

“公子!结界外有有有——啊!”

赵端直接上前,带着灵力一脚踹开那通报的魔修,没好气道:“有人在用灵力轰我的结界,我用眼睛看都看得出来!还用你说?”

结界又颤了一下,居然当真裂出了缝隙!

赵端这才意识到来者实力,神色一沉。

安无雪神识稍稍散开,心下疑惑——好像不是谢折风或是裴千。

赵端对那魔修说:“你给我看好我的这些美人。”

他回头指了一下仍被锁链缚着的安无雪,“尤其是这个!”

结界外头传来喊声:“姓赵的狗东西,你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改行不做狗做缩头乌龟了?”

嗓音是青年之音,修为足以将喊话穿透结界,至少是个渡劫期。

赵端似是认识喊话之人,眼神一瞬间阴郁得如同淬了毒。

他显然知道来者是谁,冷声道:“原本姓赵的不该是你吗?杂种。”

话音未落,赵端已消失在了原地。

眨眼功夫,结界之外荡出一阵阵渡劫期交手的波动。

那些个炉鼎早就跑着躲起来了,安无雪望着远方动静,倒觉着有些意外。

一个渡劫期对于寻常宗门来说都格外难得,照水城断了传承后更是足足千年等不到一个渡劫。这第二十七城居然还算藏龙卧虎,这么多个渡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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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城中央。

剑阵中。

困困抱着春华剑在谢折风身侧飞着,谢折风正垂眸敛息,身周灵力涌动。

乔吟和一众来此维持剑阵的城主府修士尽皆在一旁惊叹。

剑阵莫名出事之后,他们为了防止浊气越来越多,在这里夜以继日,灵力枯竭了一轮又一轮,全靠积攒的灵丹灵石撑着。

可这两位渡劫期的外来修士跟着少城

主来此,一个开始拿着罗盘在剑阵中到处飞掠游走,似乎在研究阵纹,而面前这个叫谢春华的,居然以一己之力,替代了他们所有人的灵力,还暂时隔断了四方浊气!

有人低声问:“少城主,这位谢仙师是什么来头?”

乔吟摇头:“具体我也不知,但听闻是落月门徒。”

“早就听闻第一大宗天骄如云,我先前还觉着,北冥如此辽阔,必不会输于落月。没想到,第一大宗果然是第一大宗啊……”

这时,裴千抓着阵道罗盘,凌空夺步至谢折风身侧。

谢折风侧目看他:“如何?”

“这一阵果然有猫腻!谢道友,来之前你和我说过,北冥剑被浊气所侵,但我不知其中细节。第一城求援信中,可有指明,第一城的主剑阵是否也出现了问题?”

谢折风摇头。

裴千道:“分剑阵确实出了问题,而且从这个问题来看,像是撼动北冥之人对北冥格外熟悉,对北冥剑阵门道更是手到擒来。”

“是何问题?”谢折风只问。

“北冥剑阵着实精妙,剑阵之中灵力流转生生不息,阵中有阵,哪怕是这千年来阵法有所损耗,阵法的其余部分也会自然修补损耗之处,因此哪怕是有人毁了剑阵的一部分也是无用的。

“可动阵之人很聪明啊!不毁阵,而是偷走了分剑阵的一处阵心。剑阵不曾损毁,那么剑阵的自我修补之能自然起不到作用。

“阵心像是被人将阵纹勾连到了别处,具体是哪里还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寻到。这消失的阵心造成剑阵疏漏,剑阵本就是替代天柱涤荡世间浊气,剑阵有损,浊气和灵气自然出现不平衡之处。

“如若北冥四十九城都是如此情况,撼动北冥之人需安排好每一个剑阵的疏漏之处,并散播傀儡之术,掐准时机发难,方能在短短几日之内让辽辽北冥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他们两人低声交谈,不曾以结界遮掩声响,乔吟等人听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却已经各个神情凝重,脸色愈发不好看。

谢折风却从始至终毫无波澜,手中灵诀荡出的灵力都不曾波动分毫。

两界之事千万,出寒仙尊自仙祸之时便历经世事,怎会因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