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的话,怎么能听信呢,谁又会信?”

“况且西太后正是因为她污言秽语才赐了哑药,不见得会听她分辨。”

“此事错综复杂,牵连前朝和后宫,现在查到这里便行了。”

“西太后娘娘和陛下也不愿意再深究下去,伤筋动骨。”

宁芬听闻这话,紧绷的身子才渐渐放松下来,一直扣着扶手的手也卸了力道。

指甲一阵疼,又无心再管。

“拂雪,把榕树盆栽重新选个大气庄重些的花盆装好。”

“明日,本宫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是,娘娘。”拂雪行礼应答,俯身去捡榕树。

榕树一拿起来,足有五六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虽不算大,但精致无比,形状赫然是一个“寿”字。

宛若天然、鬼斧神工。

“那小贱人那也盯紧了,让张太医想想办法、上上心。”

“本宫倒是要看看,是真有孕,还是假有孕。”

宁妃说着,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低眸看自己被撕裂的指甲,狠狠一揪,断甲掉落,也溢出血来。

“是,娘娘。”

慈宁宫。

沈皇后正伺候着西太后洗漱入寝。

“还是蕙兰孝顺啊。”西太后笑得一脸慈祥,手在沈皇后手上拍了拍。

“多谢母后夸赞,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沈皇后也笑着行礼。

两人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婆媳。

正巧忠嬷嬷来回话,说了曹心婉已经服药之事,又回禀了太医院那边传来的信。

明媚儿,已经有一月身孕。

西太后和沈皇后的脸色同时一僵,又飞快地恢复原样,波澜不惊。

“呵呵。”

“肚子倒是争气。”西太后皮笑肉不笑。

转眸看向沈皇后略带两分失意的脸上,她又拍了拍她的手。

“皇帝身体大好,蕙兰也要抓紧机会啊。”

“偌大的大周朝,只有嫡长子诞生,才能安朝野内外的心。”

沈皇后敛下神色,又是一礼:“是,母后。”

“儿媳会努力为皇家延绵子嗣的。”

两人没有再过多交谈,西太后便躺下了,沈皇后为她掖好了被子,退下了。

回宫的路上,秋菊小心打量着沈皇后的神情。

可是她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甚至眸子里都平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