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香柳姑姑的声音,声音不大可传到宋清纭耳畔却是格外清楚。

睡意全无,宋清纭猛的睁开双眸。床幔上那绣着的江南风景图甚是清晰,可宋清纭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身旁的叶温辞早就不知去了何处,宋清纭穿着浅粉色百花争春推开了门。

只见香柳姑姑正训斥着跪倒走廊处的小厮,见到宋清纭,香柳姑姑连忙低下头,“昨夜是老奴的不是!老奴监管不力,还望皇妃怪罪!”

难怪昨日的补药竟然这般猛烈,从前喝补药时,宋清纭觉得并没有什么过多反应。

直至昨夜喝了那碗,宋清纭想起了昨夜在水房的事情。

香柳姑姑抬起头的时候,忽而看见宋清纭雪白的脖颈上布满了红色的咬痕。

天光涌现,不偏不倚地落在宋清纭身上,更是让身上的咬痕愈发明显。

看来,她也算错有错着?夫妇两人昨夜肯定你侬我侬!

香柳姑姑的目光盯得宋清纭有些不自在,然而她还没有察觉身上的红痕,望了眼庭院中,叶温辞并不似往常一样锻炼身体。

“殿下去哪儿了?”

香柳姑姑也是一惊,她朝临风居望去,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见香柳姑姑的反应,宋清纭也明白什么回事。待她回到临风居打算梳妆打扮之时,清澈的铜镜中赫然出现显眼的伤痕。

密密麻麻的咬痕在雪白的脖颈上生根发芽,宋清纭这才意识到,原来昨夜在水房中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寓春和望夏这时候提着水盆进来,准备为宋清纭梳洗一番。

两人走近之时,却发现素来坦荡的皇妃今日却是格外得扭捏。纤细的手一直遮着脖颈,似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寓春不解,手中递过微热的毛巾,“皇妃可是身子不大舒服?为何一直遮着脖颈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突然有了反应。

身上的酸楚忽然全然倾泻出来,后背传来一阵无力的感觉,宋清纭伸出手,去抚摸背后。

这时候,望夏才明白为何宋清纭今日表现得那么奇怪。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寓春。

寓春当即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中的担忧消散,看着浑身酸楚的宋清纭,寓春打趣道:“看来七皇子每日练武锻炼身子还是很有用的!”

宋清纭当即明白,她暴露了!面上传来一阵灼热,她瞥了身后掩唇偷笑的两人。

想起昨夜,虽然初试**,然而快到极乐之时却戛然而止,让人意犹未尽。

不过想起这是叶温辞的第一次,宋清纭也能理解。前世洞房花烛夜,叶温辞的表现和昨日在水房中相差无几罢了。

既然已然藏不住,那索性便坦然面对。

只见宋清纭轻笑,转过头似是劝告又像是叮嘱,神色甚是认真,“这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正所谓,金玉其中败絮其外。”

两个丫头到底还是闺中姑娘,自然不大理解宋清纭的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纭见两人一头雾水,轻叹一声,正当她还想多劝告之时,只见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男子。

男子颀长的身影将门口处的天光遮得一干二净,原先明亮的临风居变得昏暗。

带着些许寒意,背对着叶温辞的寓春和望夏竟打了个哆嗦。

口中尚未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宋清纭怔怔看着门口站着的面容清冷的男子,悻悻问道:“殿下何时回来的?”

寓春和望夏微微一颤,只见七皇子脸上的寒意比先前的更甚。两人不敢怠慢,将水盆放置梳妆台前便灰溜溜地退下了。

临风居一时间便只剩下夫妻两人,伴随着清凉的风,女子身上那诱人的乌沉香又扑向男子的鼻尖。

叶温辞看着梳洗到一般的女子,缓缓走到紫檀木鸾凤梳妆台前。看着女子及腰的秀发,叶温辞伸出手竟在女子的秀发游离起来。

他拿着紫玉鸳鸯梳轻轻在女子的秀发梳了起来,宋清纭在镜中看着男子的动作,甚是惶恐。

“就方才寓春和望夏二人进来之际!”

宋清纭脸上微僵,她悄悄地打量男子,只见男子眼皮微抬,全心全意地看着手中的紫玉鸳鸯梳。

她小声开口问道:“殿下是去哪儿了?臣妾还以为殿下会和往常一般,在庭院中习武呢!”

习武?叶温辞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宋清纭只觉得头发微微发麻,但到底不敢声张。

将女子的秀发柔顺以后,叶温辞眸中闪过满意之色。他缓缓地将紫玉鸳鸯梳放在梳妆台上一角,凑上前问道:“皇妃可是在关心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