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先生,岚夫人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进8小时的监护。”白夜唯一的女助理摘掉口罩,手里拿着刚刚整理出来的手术报告。

“岚夫人脑中大面积的淤血已经被引了出去,只是有一小部分的血管太细,白医生无法将引流丝送进去,残留的血液能否被吸收具体还要看大脑后期的恢复情况,虽然夫人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能够醒来,醒来之后身体机能的恢复情况都难以预计。”

换言之,张岚很有可能醒不来,即使醒来,瘫痪的可能**很大。

御斯年静静地站在走廊里,全身的血液都因为早已失律的心跳在血管里加速了流动,只是他的脸色却依旧淡然冷沉,深邃的眸色里掩藏着暴怒的情绪,即便仔细去看,什么也看不到。

“你跟着白夜多年,应该能看出来家母的伤是如何造成的。”

女助理不忍地看向还亮着灯的急救室,“伤口很明显是被沉重的东西砸击出来的,而且我们上去天台的时候顾小姐和岚夫人都不省人事。”

“但是护士在地面上捡到了一块带血的方砖,上面的痕迹和岚夫人后脑上的伤口吻合。”

在御斯年的面前,她不敢多家揣测,只能

将她看到的情况一一汇报。

走廊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御斯年的沉默中,谁也不敢轻易开口,寂静中甚至可以听见急救室里微微传来的容锦泽失控的吼声。

风行还是跪在地上,姚政也着急,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为顾若夕解释。

御斯年转过身,清冷的视线死死地盯住急救室的大门,俊逸的侧脸薄唇抿紧,冷沉的气息弥漫四周,似乎将整个急救室的门口都冷冻住。

孩子没能保住,她还敢给他死?

又是半个小时在静默中悄然而过,御斯年的视线一直凝固在急救室冷硬的金属门板上,直到白夜从里面急匆匆的冲出来,御斯年才眼中才皲裂出越来越无法掩盖的情绪。

“如何?”

淡淡的嗓音有些沙哑。

白夜哪有时间解释,拽着御斯年就往急救室里冲,“快点跟我进去!能不能让她活下去全看你了!”

一直等在门口的姚政、从重症监护室里返回的言向北和宋晔,跪在地上的风行,都在白夜的话落之后讶异地看了过去。

顾若夕坚持不下去了吗,这个时候不去找血难道只要意念就能坚持住?

言向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金属边框的光芒遮挡住了他眼底震

惊的眸光。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那温雅就更没机会了。

急救室里,顾若夕的脸和她身下的医用床单一样惨白。

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手术台上,整个身体都像被汗水浸透了,血液从她身下的床单上滴落,好像永远也流不尽,又好像下一瞬就会放**身体里所有的维生的体液。

御斯年的手臂上,一根针管将他的紧致有力的手臂和顾若夕纤瘦的胳膊相连,浓郁到发黑色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顺着透明的针管一点点流进顾若夕的身体里。

院长看着御斯年震惊地道,“原来御先生和顾小姐的血型相同,那刚刚为什么......为什么......”

说道最后,院长识相地失声。

容锦泽难以自控,口罩遮住了他眼底的痛色和愤怒,视线死死的盯着从御斯年手臂里流出来的液体。

白夜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就撸起了御斯年的衣袖,而御斯年也没人任何的意外,任由白夜将他和她的手臂相连。

原来他和若夕是相同的血型!原来他早就知道!原来他明明能救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急救室里痛苦地和命运博弈!